“怎么办？怎么办？”家里，周燕看着空荡荡的房子，眼里充满了惊恐。
她不知道自己儿子和汤殊说了多少，她也不知道汤殊知道多少。
因为从汤殊的语气里，她甚至听不出喜怒，那平静的声音，就如同去年过年时，她邀请他一起来吃年夜饭，他们谈到让汤同去公司里实习的时候一样……
如果只是这一次的事情，以她对汤殊的了解，应该还是会有回转的余地的，如果真的汤同是按照她所说的，告诉他，他只是年龄太小，一时间没有想清楚，想要快点在他面前展示自己，得到认可。
她再向汤殊求求情，说不定这个事情也就这样过去了，毕竟还没有真正给公司带来实质性的损失啊……
可是如果他连那件事情也知道了，那她……
想到汤殊最后那一句反问，周燕再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目光里的神色变得越来越复杂起来。
如果是那样……那她又该用怎么样的办法去保护儿子呢？
犹豫了一下，周燕抱着百分之一的希望，给汤同再度打了一个电话。
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居然不再是关机的状态。
看着那个“正在拨号中”的显示，周燕几乎是喜极而泣，一步一步在屋里跺着步子，嘴里念叨着，“快接电话啊……儿子，快点接电话，拜托……”
白色的高跟鞋与地面接触，发出急促的响声，这个样子的周燕，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淡若幽兰的气质。
刚刚开机，手机便震动起来，看着那上面的陌生号码，汤同皱了皱眉头，按下了接听键，“谁？”
“儿子，我是妈咪。”在听到汤同的声音的那一秒，周燕眼里滚下了一滴眼泪，捂住自己的嘴，忍住不哭出声来，“儿子，你别挂电话，听妈咪跟你说几句话。”
她用了另一个新号码才拨通了，她怕汤同再一次不听她说什么就又挂断了她的电话。
还有一毫米就要按下去的手指顿了一下，汤同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冷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重新将手机贴近了耳朵，“亲爱的妈咪你要说什么？也是想要劝我自首嘛？还是依旧是劝我出国？”
“你说什么……自首？”周燕捂住嘴巴，眼里带了几分惶恐，“你，你跟他说什么了？”
“我跟他说的可多了，妈咪你不会想知道的。”低低一笑，汤同的语气如同小时候跟周燕撒娇要玩具的时候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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