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程德才醒来了，他躺在大床上，和许多垂死的老人一样，目光呆滞无神，面色苍白，身体无力。
程铭对他说：“爷爷，感觉好点儿了吗？”
程德才点点头，好半天才说出来一个字来，“渴……”
程铭闻言赶紧端了一杯温水给他，把吸管放进他嘴里。
程德才也就喝了一小口，就把吸管吐了出来，表示自己不想再喝了。
他看着程铭说：“厉天霸呢？他现在怎么样了？”
声音很低很虚弱，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程铭说：“他现在也在医院里住着，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不过听说厉家老太太快不行了，估计这些天厉天霸也不好过。”
程德才闻言突然高兴的笑了，“好啊！他死了才好！我巴不得他能死了！”
程铭知道程德才已经跟厉天霸斗一辈子了，如今都是将死之人，却也不想放过对方，有些仇恨，好像是不可磨灭的一般。
他没像程德才一样去诅咒厉天霸，而是劝他说：“爷爷，您别太激动，当心身体！”
程德才笑了一会儿就开始咳嗽，咳嗽的幅度不算大，可他全身都跟着颤抖起来。
程铭轻轻揉着他的胸口帮他顺气儿，等他不咳嗽了又喂他喝了一口水，这才说道：
“爷爷，医生说您现在的情绪不能波动太大，您一定要尽量控制好。”
程德才长叹了一口气，“控制有什么用，反正也好不了了。”
程铭摇摇头说：“别这么说，您的身子骨一直很好，一定会好起来的。”
程德又做了个深呼吸，说道：
“爷爷的身体爷爷自己知道，不过爷爷很高兴，死之前还能看到你，还能跟你交代交代后事，我已经很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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