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厉急匆匆赶到工地时，看到谢瑜和高洋在地头上争辩什么，一堆堆专业名词，慕厉只能听懂几个字。
不佩服不行，看看人家这专业人士，吵架都是“国家建设”“行业发展”“项目稳定”的，这种输出换个人真承受不住。
“别看了，好不容易来一趟还看人家小学生吵架！”
王理川凶巴巴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跟这老头儿好久没见，一点也没有生疏感。
慕厉这一张脸许久没上工地，还真有点不适应G市北部大风口，扒拉着脸上的沙子，她嘴里全是灰尘。
“哟！慕经理来了？”
一个惊喜又熟悉的声音传来，慕厉往王理川身后一看，“郎文渊？你怎么在这儿呢？”
郎文渊好像是长高了一些，人黑了也瘦了，戴着个安全帽，半点集团纨绔子弟的气质都没有了。
“我这跟王老师学习呢，无暇姐现在是我们这儿监理，我得先去跟她打个招呼。——修哥，你们进工地都得戴安全帽啊。”
沈修抽抽嘴角，被他一直当小弟看的人嘱咐两句，还真挺不适应的，“王教授，他这是……？”
王理川几十年的心愿就要实现，整个人都是意气风发的，“嗨，被无暇拉过来当小工的。说到底问题还出在你身上——”
慕厉眉头一挑，听着他继续说，“——不是你给那傻小子出的混主意，他做了几个月都没成功，颓废悲凉之余被章无暇在路上捡到，就拉到工地上给我们当帮手了，别说，小伙子挺懂事儿的，好支使。”
沈修茫然地看着郎文渊跑到工地深处，跟在那边儿指挥的章无暇说着什么，还指指他们这边的方向。
“王教授，现在项目进行到什么地步了？勘探之前做过了，怎么现在看样子还在勘探？”
王理川白了慕厉一眼，“你不是当初在R国做过矿产项目吗？问得这都什么白痴问题？——这是新开发的地块，总要把周围地质水文环境都摸清楚，再结合历史上G市的气候变化情况，至少得经过一年到两年的详细数据监测，这才能确定到底要不要开采。”
慕厉学习了，深切地点点头，“我当初跟的矿山项目非常成熟，哪经历过这种操作。王教授你是当老师的，这么教学生的？”
“我学生给我交钱，你交钱了吗？”
王理川人老心不老，一把岁数不光活到骨头上，更活到嘴皮子上，能把慕厉怼得哑口无言，实在是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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