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祸现场附近的铁路医院中,先我一步赶来的杜鹃脸颊上出现明显的五指印记,此时她正拉着叔叔的胳膊。
“爸,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会这样,我······”
“娟儿,我跟你妈就你这么一个女儿,她从小将你捧在手中怕摔了,含在嘴中怕化了,她现在上了年纪,你怎么就能舍得将她丢下独自离开?都回来了也不回去看看她,还骗她说在欧洲!你知不知道早就有人见到你在医院中,她怕你离开才匆匆赶去,临出门的时候连外套都没有穿!”
单手抱着外套的叔叔含泪心痛的扯掉杜鹃的胳膊,“如果你妈要能渡过这一劫还好,不然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认你这个女儿!”
“爸······”杜鹃此时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对不起·······对不起······”
听着杜鹃一句句悔恨的话语,我也早就已经泪流满面,上前拉着被叔叔再一次甩开的杜鹃,“叔叔也只是一时在气头上,阿姨没事了,叔叔就会原谅你了。”
嚎啕大哭的杜鹃一头扎进我的怀中,“温情,我这的错了吗?”
这是我跟杜娟认识那么长时间第二次见到她哭,而且还哭的这么凶,听着她一声声好似问着自己的话语,我也无从回答,只得不停的轻拍着她的后背。
叔叔一直站在不远处,抱紧怀中的衣服,双眼紧盯着一直亮着灯光的急救室。
一次次面对这样生死离别,我依然还是不能看淡,怀中的杜鹃抽泣声渐渐变小,听到一声不大的开门声响起的时候,杜鹃快速从我怀中抬起头。
“医生,我妈她怎么样了?”杜鹃的声音颤抖的厉害,足见她此时的心中是有多么的害怕。
“病人她······”
还没有等医生说完,杜鹃就已经从他沉重的表情中猜出了大体意思,我伸手稳住她晃动的身子。
“妈,娟儿回来了,妈,我对不起你·······”杜鹃疯了一般的向里面挣去,医生和护士连忙挡在她的身前,伤心抓狂的杜鹃伸手扯过医生的领子,“你们是医生,救死扶伤,我妈刚才还好好地,你们再去诊治!”
“我们已经尽力了,接下来就得看病人的意志力看看还能挺几天。”见惯了这种场面的医生,能理解病人这样的反应,带着身后的护士离开。
杜鹃刚欲进去却被叔叔扯住。
“滚!”
叔叔饱含怒气的声音,让杜鹃的身体再度摇晃起来,这一次她只能在我的搀扶下扶住门框才能稳住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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