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几人都没有说话,各怀心思。华友沉浸在抓狂的兴奋之中,想着终于有了石像的消息,终于可以报复陆功成,给自己报仇雪恨。卫子蒙着面,看不到脸上的表情,那双素来沉静的眼眸里却溢出一丝焦急,似乎想快些回去,脚的油门踩得更猛了些。
窦月瞥了卫子一眼,道:“别这么快,鬼后会晕车。”
卫子顿了顿,低声道:“是。”说完,稍稍将油门松了些,降低了车速。
天已经黑透了,从牛骨山到许家湖,这段路本就少人走,原始的土路坑坑洼洼,周遭植被深茂。风声掠过吉普车,窜入车中人的耳内,似山的呜咽,似植被的低鸣,让人听了没来由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许青鸟抱紧双臂,轻轻搓了搓皮肤,想把那透着森寒气息的鸡皮疙瘩晤化,然而她终究只是重生于人的皮囊,身躯、灵魂,连双手都是冷的,谈何晤热?车窗外掠过几只大如鹰的黑色蝙蝠,它们嗞嗞的鸣声,更给这深秋的夜,添了几份诡谲阴冷。
许青鸟向来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揣测人类的心肠,却始终未想到,虎毒尚不食子,人却可以连子嗣亦不放过。那石像是山神默岭的元身,寄托着山神的全部神力,被魅姜以人类血欲污浊后,沦为魅姜控制人心的工具。然而,石像离开了山神的元神后,要继续保持神力,便要以人类的躯体作为宿主,以血肉供养。若是以亲缘血脉的躯体供养,那么获得此石像的人类,便能得到最大化的利益。
陆功成和苏锦堂精心培育的宿主,便是那个可爱的孩子——苏琮。
苏家放出的消息是苏琮出生时早产,自小体弱多病,以此来掩盖他们邪恶的罪行。不知苏琮那孩子是否清楚自己从出生开始,便成了父亲的实验品,以自己小小的血肉之躯,来供养父亲的**。
许青鸟还记得第一次看到苏琮的情景,大二那年,她和陆新刚刚重新牵手没多久,有一回,陆新带她去公园约会,正准备坐旋转木马。这时,一个瘦瘦的小男孩抓住了青鸟的手,一个劲儿地喊:“姐姐,姐姐,让我也坐坐吧?”
许青鸟看到那孩子,便想到了自己那重伤痴傻了的弟弟,不由得生了几份怜悯之心。小男孩半祈求地瞅着她,她便半祈求地瞅着陆新,陆新无人可求,只得买了份三人套票。小男孩撒撒娇,装装可怜,便诱得青鸟与他同坐一马,把正牌男友陆新晾在一边。
陆新吃了好一顿醋,从旋转木马上来便给苏艺瑾打电话:“你们家小琮又偷跑出来了,快派人来把他带走!”
“你是……”许青鸟吃惊地望着他,“艺瑾的弟弟,苏琮?”她去过艺瑾家,也偶然见到过苏琮的照片,但都是他五岁以前的娃娃照,是以快十岁的孩子站在她跟前,她未能认出。可是,十岁的孩子,怎么还会生得这般瘦小,像只有六七岁的样子?果然,是体弱多病呢。那时许青鸟没有多想,只是觉得这孩子实在可怜,不由得心肠一软,眼眶便湿润起来。
“姐姐,你过来。”苏琮勾勾指头,让她凑过来,然后“啵”地一亲上了青鸟的嘴巴。
青鸟怔住了,虽说对方是个小孩,可她还是红了脸,僵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倒是陆新眼疾手快,把那孩子提溜起来,丢进了苏家派来的轿车里。
从那以后,许青鸟只见过苏琮三次,其中有两次,苏琮都穿着病号服,远远地向她挥手,瘦瘦的小脸上,永远都是灿烂的微笑。青鸟说不清自己对那孩子的感觉,几分怜悯,几分因好友苏艺瑾而起的亲近感,几分喜爱,还有几分心疼。她觉得,苏琮与她是同类,都是孤独和寂寞的人,向往温暖。
最后得到苏琮的消息,是罗红寄来的葬礼请柬。许青鸟很奇怪,自己身为苏艺瑾的好友,参加好友弟弟的葬礼本无可厚非。可为何苏艺瑾一句话都没有说,反倒是从未有过交集的苏太太罗红,如此郑重地递来葬礼请柬?当年的许青鸟心思单纯,虽然有所疑惑,却从未深入思考过,只觉得那个笑容灿烂的瘦弱孩子过世了,她应当去送他最后一程。
苏琮的葬礼办得十分隆重,毕竟曾是苏家的继承人,苏锦堂最疼爱的儿子,隆重些也是应该的。葬礼上,许青鸟第一次与罗红面对面,却低垂着头,不敢看她的眼睛。罗红那样的女子,哪怕身着素衣,面带憔悴,可眼里的精明还是会让青鸟感到本能的害怕。
“小琮说他很喜欢你,”罗红郑重地道,“若他可以选择自己的姐姐,他希望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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