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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春海在黄昏时分来到罗士圈子的贫民大院,在女房东的指引下,终于来到了天好姐妹们住的窝棚。三姐妹正在窝棚里吃饭,裘春海一身土老百姓打扮走进屋子。
天好看见了裘春海,简直觉得像是从地下钻出来的,她放下手中的碗,立马站起惊呼道:“春海哥!”裘春海激动地说:“老天保佑,可找到你们了!”天星着急地问:“春海哥,我爹呢?”裘春海压低了声音:“营长就在沈阳呢。”天月不由得哭起来:“我爹怎么不来找我们?他不要我们了?”裘春海说:“别急嘛,听我说。事变那天,我和营长回军营去了,和日本人一场血战,后来营长派人找过你们,没找到。”
天星给春海搬过凳子问:“你们这一阵子怎么打的仗啊?”裘春海坐下来把大致的经过讲了一遍,他问:“嗯?虎子呢?”一提虎子,天星哭了:“虎子那天和我们跑散了,我们一直在找他,至今也没找到。”说着,眼泪“叭嗒、叭嗒”直往下掉。“哭什么?慢慢找,会找到的。”裘春海这也是宽心话,顺嘴说的。
天好这才想起来:“没吃饭吧?今天正好从惠宾楼带回来一些老客剩的饭菜,一块吃点。”说着,忙给裘春海盛饭。裘春海边吃边问道:“大半年了,你们是怎么熬过来的?真不容易!”“你们更不容易,没受伤吧?”天好看看春海,似在探察。“我没什么,倒是营长受了点伤,放心,也无大碍。”裘春海说着放下了碗筷。天月给天星使了个眼色,她很细心,想让那俩人说说贴心话。“姐,我和三妹出去看看。”天星知趣地说着和天月走出小窝棚。
屋里只剩俩人,裘春海这才深情地看着天好道:“天好,我给你带了件东西,喜欢不?”说着拿出狐狸围脖。天好接过围脖高兴地看着:“这么金贵的东西,哪儿来的?”裘春海说:“从日本人手里缴获的,我一直带在身边,想送给你。”天好摩挲着狐狸围脖,贴在脸上,忽然惊呼:“怎么,这上边还有血!”裘春海一笑:“别害怕,那是我的血,不脏。为了这件东西,我差点把命搭进去。”
天好软软地说:“春海哥,人家一直挂念着你,你怎么不顾死活呢?今后可不敢这样了!”她的心似乎化成了一摊水,不由自主地靠上了裘春海的肩头。裘春海慨叹道:“为了自己的女人,就是死了,也值!”听了春海的话,天好感动极了,心想有这样的男人,也算有了依靠。两人都不再说话,只是互相紧紧抓着对方的手,以此进行着感情的交流。过了好一阵子,天好才说:“天大黑了,你带着我们姐妹去见爹吧。”
裘春海说:“你们都去?那不行,人多了目标太大。我先带你和爹见面吧,你爹和我的意思,沈阳是站不住脚了,想带你们回山东老家。我们俩手头都有点积蓄,回老家置上几亩好地,过安稳的小日子。”天好高兴地说:“那好,那好,咱们快去吧。”她出来和天星、天月安排了几句,就和春海一同走出贫民大院。
裘春海带天好来到大车店。他出去警戒。天好上来一把抓住爹的手哭着说:“爹,我可找到你了!”宋承祖也十分难过:“哎,让你们受苦了。别哭了,你们姐弟都挺好的?”说着,不禁眼圈儿红了。
天好颤声哭诉道:“爹,我把虎子丢了!”宋承祖听到这消息,如晴天炸雷,他大吃一惊道:“怎么?虎子丢了?怎么丢的?快说!”天好痛心疾首地把事变那天的事讲述一遍,她哭着恨自已没看好弟弟。
宋承祖听罢天好声泪俱下的诉说,心几乎要碎了。虎子可是他宋家的命根子!事已至此,也怨不上哪个,他只好安慰天好:“好了,别哭了,兵荒马乱的,不怨你。唉,本来想立马带你们姐弟回山东,看来……”话还没完,裘春海慌张地跑进屋里说:“掌柜的,警察把咱们包围了!”
宋承祖拔出枪:“都别慌!天好,你就呆在这儿别动,他们不会把你怎么样。”到底是军人,久经沙场,临危不惧。“掌柜的,咱们跳窗跑吧!”裘春海压低声音,慌乱地说。宋承祖说:“不行,他们是有备而来。”“那怎么办?”裘春海很着急。宋承祖一脚踹开窗户,却拉着裘春海藏到门后,如此摆了一个迷魂阵。金子顺带领伪警察闯进屋里,一看窗户打开,窗扇子还在微微动着,以为有人刚从这窗户上逃跑,也带着伪警察们跳窗追去,宋承祖和裘春海趁机从门里跑出去了。
不一会儿,金子顺率领伪警察又返回来。金子顺懊恼地骂着:“他妈的,煮熟的鸭子飞了。”细作指着天好:“局长,他就是宋承祖的大闺女,抓不到他,把他闺女抓走!”金子顺一挥手:“一边呆着去!”转脸对天好说,“闺女,你爹呢?”天好说:“跳窗跑了。你们为啥要抓我爹?”金子顺斜着眼说:“为什么?你爹是反满抗日分子,你不知道吗?”天好毫不怯场地反问:“我哪知道?”金子顺鬼笑道:“真不知道?那就算了,撤!”出了大车店,他对细作说,“你长不长脑子?有他闺长在,宋承祖能不来找孩子?早晚的事!”
天黑得很,路灯半死不活地亮着,金子顺领着一伙伪警察在大街上走着,一个个如鬼影子晃动。街上除了他们,几乎见不到别的什么人。这时候,又一个细作跑来,对金子顺说,“长官,有个新的情报对你说。”金子顺道:“说!”细作道:“宋承祖有个儿子,我知道在谁手里,他肯定会去找那个人。”金子顺问:“那个人是谁?”细作答:“不是别人,就是你的老师,左云浦。”金子顺叫道:“啊?是他?走,找这个老东西去!”
宋承祖和裘春海从大车店逃出来,钻到一座大桥下,躲在黑影里喘息着。宋承祖压低声音说:“看来你被人盯梢了,要不,他们怎么知道咱们的住处?”裘春海一边喘气一边说:“我也不是他们通缉的人,怎么会被盯梢呢?”
宋承祖背靠着桥墩墙说:“肯定是左云浦告了密!那天咱们前脚从他家出来,警察署的人后脚就进了他的家门。”“对,肯定是他!这个老不死的,找机会结果了他!”裘春海说罢,又出主意道,“掌柜的,我想回大车店看看,不能让天好落到他们手里。”宋承祖拦住道:“别胡来!他们不会把天好怎么样,咱们还是先找个地方立住脚吧。”
裘春海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那天咱们到左云浦家躲藏,我出门警戒,在他家对过的杂货铺听说,事变的第二天,有个孩子被左云浦领家去了,会不会是虎子?”宋承祖十分奇怪:“他把虎子领回家干什么?”裘春海说:“我还听说左云浦一直没子女,虎子会不会被他收养了?”宋承祖寻思了一会儿说:“也有可能。这样吧,今晚咱们就去他家看个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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