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府人下南洋

作者:吴国霖

添财、添福逐渐恢复了精神,两人一大早便起来跟松叔练习武艺。

添财家共有四兄弟,他排行老大,添福是老二,还有两个弟弟在家里,添财今年十九岁,他自小聪明伶俐,深得父母宠爱。

日前他接到父亲从马来西亚的来信,与弟弟添福前往槟城接替父亲打理生意。

添财的父亲叶端,十多年前到马来半岛追讨一笔欠债,后因对方无力偿还,将一处房产拿来抵债。

叶端将房产改作兴顺丝绸布匹店一直经营至今。

前不久,叶端在一次台风中摔伤双脚,行动大不如前,他想让添财两兄弟过来槟城发展,自己回老家安享晚年。

谁知道,正常出洋的手续相当繁琐,添财两兄弟急不可待地跟随乡里的人乘货船“偷关”,原以为过关后会一帆风顺,却遇上了无法想象的艰难困苦。

练了一会儿,添财两兄弟都感到累了,而松叔依然一招一式地继续操练。

渐渐地,甲板上的劳工都围上来观看,劳工们边看边议论:“松叔说添财两兄弟体质弱,要锻炼锻炼。”

“这管用吗?我们吃不饱睡不好,还锻炼什么身体?”

“话不能这么说,身体是老本,留得青山在,何愁无柴烧。”这时候,林二骚不禁灵机一动。

劳工们整天待在甲板上百无聊赖,精神萎靡不振,如若再遇上风浪,再来一次晕船,势必不堪一击。

如果组织他们一起练习基本武艺,一来锻炼身体,二来加强相互之间的了解,何乐而不为呢?于是,林二骚跟松叔说:“松叔,大概还有十多天的航程,我想你教大家练一下拳脚,总比这样闲待着有好处。”松叔高兴地说:“好主意,真是好主意!”林二骚接着说:“松叔,你能否跟他们说说,他们都信任你。”松叔想了想:“我试试看。”林二骚接着拍拍手:“各位,松叔有事情要跟大家说说。”旁边的人显然来了兴趣,陆续围了上来。

“各位乡亲大佬,我说几句话,其实是想大家打发一下时间。‘凯旋号’还要航行一段日子,大家整天躺在甲板上很容易晕船。我想教大家练一下基本的功夫,这样对大家的身体都有好处,大家说好吗?”

“究竟我们还要坐几天船?”有人插嘴问。

“管他几日,练一天得一天。”有人回应说。

松叔笑了笑:“各位,我们不强求大家,谁有兴趣,谁就跟着学。”这时候,添财说:“反正都是闲着,伸展一下手脚总会有好处。”添福说:“我跟松叔练了两天,感觉精神多了。”第二天早上,天麻麻亮,果真有十来个人跟着松叔练习武功,一招一式,有模有样。

船长站在驾驶台上看着,忍不住说了句:“真难为他们,也不怕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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