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丽抿嘴而笑,不再拒绝。夜色阑珊,小碎花累了,趴在妈妈怀里迷迷糊糊地听着爸妈说话。她从小丰衣足食,爸爸替她撑着天,妈妈替她料理好所有的一切,她爱爸爸妈妈,她的生活无忧无虑。她唯独讨厌钢琴,她不知道好爸爸为什么总是在她不愿弹钢琴的时候严肃起来。她觉得那么大的钢琴好压抑。她更喜欢穿上小围裙跟着妈妈在画板上乱画,画小碎花,画小鸟和小兔子,画得一身都是颜料,那才好玩。
“那个傅阿姨,真是个脑筋不会拐弯的,你说得没错。”
“哦,为什么?你自己去了一趟?”
“不是,我们上周不是去了趟,又拿回来好多蔬菜吗?你当天就去上海了,我和大姐两个摘带豆摘得头痛死,好多虫子。你一说好就好在不施化肥不打农药,她还真得什么药都不用了,有些带豆一根里面有两条青虫。可吃是真好吃,想不到带豆有那么香。”
“要不是个一根筋的,怎么可能盯上柳家,不明摆着以卵击石吗。这社会,有钱就是有势,她惹得起吗。”钱宏明在前面闲闲地开着车,尽量开慢点儿,以免颠着后座的宝贝女儿。“看情形,傅阿姨的精神面貌有些恢复,现在肯闲时开着门。人哪,钱能壮胆,再清高的人也得承认。”
“可是总靠我们和你的几个朋友上她那儿买菜,也不是办法啊。你们能持续几年?”
“我刚打听到有个农保推出来,好像是按年龄不同交三万到三万多的钱,明年开始每个月就有五六百块的劳保。他们那村现在年轻的都搬到平地上住了,留下几十个老头老太,估计不仅没人特意跑去跟他们说,他们也拿不出几万块钱来。我打算替她去做个,但告诉她这是国家承认她以前代课教师的资历。我看她心理不平衡的最主要原因是她白做那么多年代课教师,心结解开,人会正常。”
“三万多……”
“三万多就可以帮一个人找回尊严,性价比很高。”钱宏明说得很干脆。几个月来,他冷眼旁观傅阿姨一周两周地发生着变化,轨迹是那么的熟悉,傅阿姨的每一个变化都似曾相识,让他久久回味。那么多年来,他隐忍着心中的矛盾,一直不敢跟任何人提起,闷在心里到底是不痛快的。而今从傅阿姨身上看到变化,他就像是完成一次共鸣,积郁在心底的不快跟着阳光蒸发了。他仿佛跟着做一次脱胎换骨。
嘉丽在钱宏明的背后注视着他,外面霓虹灯的闪烁光影映得嘉丽的双眼也是光怪若离。
柳钧在婚假中不断被崔冰冰问,到底是憧憬婚后生活多一点儿,还是憧憬婚假后与宋总的会面多一点儿,柳钧被问得尴尬地笑,他确实更憧憬后者,因为一纸婚约和异常婚礼给他的感觉是大局已定,以后老老实实做丈夫,着实不如后者刺激。
终于婚假结束,他与宋运辉约定时间,但宋运辉给他的会面地点在北京。仅仅是一个地址,便推翻柳钧心中所有的推测。他带上宋运辉吩咐的公司介绍,以及历年科研成果,上北京去找在那儿开会的宋运辉。至此,他终于得知,他即将会面的是他写给宋运辉的可能可以做东海一号机器人的四家公司之一,一家军转民的大型机械集团的老大安总。
根据宋运辉的说法,安总是文革后第一届大学生,两人有共同语言,因此相见甚欢。他见到安总也是技术出身,一说就对自身的研发能力有顾虑,他就将腾飞力推出去。宋运辉告诉柳钧,安总有东北人特有的豪爽,看目前的意思,安总有与腾飞联合开发机器人的意思,这个联合,就表现在安总愿意出资,以后共享技术。
安总愿意出资!如果谈成,那么腾飞研发中心的春天到了,他终于可以染指东海一号。柳钧在飞机上几乎坐立不安,往日他总是在旅程中看书,但这回一个字都看不进去,反反复复地考虑该跟安总说什么,怎么告诉安总,他目前已经决定下来的研究大纲。
柳钧很相信,虽然宋运辉说得轻描淡写,事情仿佛简单得安总的垂青就像是天意注定,但他不是书呆子,若非宋运辉,他不会有今晚与安总的会晤。若今晚的会晤真的促成安总的大手笔投入,柳钧也相信,那不是因为他以及他所展示的腾飞,而纯粹只是因为宋运辉的大力举荐。因为他大致了解安总,那是个高高在上的大神,轻易不会将目光投向他腾飞这样的小企业,更何况是合作。
晚饭后,他终于在宋运辉的套房门口等到相携而来的宋运辉与安总,这样的人身后往往跟着一帮人,一大帮人一起涌入宋运辉的套房。
安总离开技术岗位多年,不过有基础在身,就像会游泳的人即使多年不沾水,一旦下水,扑腾几下还是游得起来。再说他随身带来一位总工与两位高工。大家看上去都很有资格,唯有柳钧最年轻,理所当然不能抢沙发做坐,只能坐圈椅。他介绍公司资产与产值的时候,他看得出大伙儿的反应也就那样,等他开始介绍手中的设备配备时候,安总与他的手下都认真了。及至他一项项地例举公司研发中心这几年取得的专利,以及获奖的成果,安总的眼光变得专注起来,几位工程师也不时插进来询问一些细节。
等柳钧说完,安总就跟宋运辉道:“我早说您推荐的准没错,什么人重视什么人,您这眼光就是标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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