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白希景出事以后,大山小山便安排开所有工作,自己则守着老大寸步不离,不过好歹他们还是有些理智,熬不住时候还知道轮换着休息而不是死撑到底,因为他们明白,无论是昏迷不醒白希景还是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小净尘都需要他们照顾。
只是白希景情况很特殊,明知道他生命危旦夕,但所有人却都不知道该怎么救他,哪怕是用上高端精密医疗仪器也检查不出他到底是什么问题,唯一不正常就只有——心跳过速!
如果无法阻止他心跳频率增加,哪怕增长速度再慢,总有一天他还是会猝死,可是,现,所有人却都束手无策,唯一能做,就是量陪伴看护着他。
白希景心目中,女儿重要是毋庸置疑,所以,大家都默认了由小净尘陪他身边,而大山小山等人则不影响小净尘情况下守着白希景,无论生死,他们终归是要与他共同面对。
今天晚上轮到小山守夜,他坐病房外地板上,背靠着门框,虽然已经到了春天,但地板上铺着还未撤去冬季地毯,所以即便坐一个晚上也不会感觉凉。
小山双手环臂,闭着眼睛假寐,夜晚很安静,唯一能听见声音便是院子里守卫们踩草地上那几不可闻脚步声,以及隐隐从门内透出来“滴——滴——滴——”声。
似睡非睡小山突然动了动鼻子,他嗅觉虽然没有小净尘敏锐,但好歹也是五感强大人,静谧空气中,除了淡淡药水味以外,似乎还浮动着一股若有似无铁锈味。
当然,白希景专用病房里是不可能有生锈铁这么不华丽东西,所以,这铁锈味应该来自于与它成分相似某种东西——血液!!
血液中铁离子不但成就了血液颜色。同时也成就了血液味道。
小山猛然睁开眼睛,微微有些心惊,白希景只是昏迷并没有外伤,这血味道来自哪里?
正此时,原本因为病房隔音效果太好而只是隐隐约约“滴——滴——滴——”声突然大作,像警报一样,尖锐啸声划破夜空,穿透墙壁刺激得鼓膜都破裂。小山脸色骤然大变,这么强烈心跳频率……,大哥终于熬不住了么!
小山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他一脚踹开病房门,向来淡定冷漠冰山脸崩了。
门一开,那尖锐滴滴声是宛如排山倒海般蜂拥而来,然而,小山却一点都不觉得难受,或者说,那刺耳声音并没有被他听觉系统所捕捉。他眼里心里只有病床上相依相偎两个人,以及……那触目惊心浓郁到满溢红。
雪白枕头上成片被殷红血液染透。血液根源是小净尘耷白希景耳边手,手腕上一圈齿痕凌厉,被咬得血肉翻起,看得人心惊肉跳。
看着昏迷小净尘,看着被血液“浸泡”白希景,小山整个人都懵了,来不及多想。他忙跑过去将小净尘小心翼翼扶了起来,小净尘离开白希景那一刹那,那刺耳“滴——滴——滴——”渐渐回落。恢复到原有频率。
小山抬头看了病床上昏迷不醒白希景一眼,眼眶红得泛血丝,他动了动嘴,却没能说什么,只是低头看着自己怀里女孩。
小净尘软软躺他怀里,肉嘟嘟脸蛋上血色褪,惨白得宛如水鬼一般,小山手指不自觉颤抖起来,小心翼翼探到她鼻下,随着时间流逝,他整颗心都冷了下去,清冷眼底也渐渐泛上水光。
短短十秒钟仿佛十个世纪那么漫长,冰凉指尖才感觉到微弱气流冲击,小山仿佛冻结血液立刻开始流转,温暖身体,他强自镇定按开耳朵上联络器,声音清隽却带着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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