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标往前正走 迎面有坐山林 叫声伙伴加小心 此处贼寇成群
众人闻言害怕 只得慢慢前行 山上来了一英雄 叫人胆战心惊
西江月罢,书接前言。且说文标来在山下,一声高叫,众伙伴听真,山东地面,逢山有寇,松林藏贼,大家俱要多加小心。明公若问这叫什么去处?
路过野蟒川,长有五十里。文标说多加小心,伙伴说押着挖子在后,我们在前。文标说:“大家往前走罢。”不多时,进了松林。定有十数余里,迎面来了一人,丹田用力一声发喊:“呀呀,好无名小辈,路过野蟒川,若有金银财宝,与我留下。若是牙崩不字,叫你刀下废命。”众伙伴一见,说“不好了”,勒回坐马,来至文标面前,口称徐教师,不好了,前面站着一位身穿纺丝夹袄,扭门扭口,只花朵朵,巧女织成的,下穿纺绸骑马儿腰滚裤,足登薄底快靴,背后斜插单刀,长有三尺,宽有三寸,砍硬钉削铁如泥,晃眼难睁,藏在皮鞘,刀尖朝上,刀柄朝下,背在身后。尖咀猴腮,抠扣眼睛,面如瓜皮,炼就软硬工夫,闪展腾挪,学会七十二把神拿手。文标一听伙伴说,倒气的是肝胆皆炸,火撞前胸,将坐马一催,在阮英面前把枪端起,对正了阮英分心便刺。阮英不慌不忙,做就地十八滚的故事,来至文标坐马左边一探,腕子照着文标的手腕稍一捏,文标在马上咕咚栽倒地上。阮英从背后抽出钢铁单刀,说道:“好无名小辈,你家住哪里?姓甚名谁?你快快对我讲来。”
猴子单刀举在空 连把小辈问一声 家住那里名和姓或住乡间或住城 爷姓什么娘甚氏 弟兄几人对我明文标听了这句话 大胆强盗你要听 问我家来家也有不说家哪表我名 武松单刀擒方腊 灭了梁山那盏灯子不言父是正理 我若不说怎知情 我父梁山是好汉他老名字叫徐宁 我的娘正阮氏女 名叫文标号振中阮英听了这句话 钢铁单刀一韬捺 双膝跪在地川平姑表哥哥叫几声 千错万错兄弟错 表弟错了对谁明你当我是哪一个 我说家乡表表明 我父也是梁山后阮洪方是他老名 我的娘亲徐氏女 我的名字叫阮英文标听罢心欢喜 心中掌上万盏灯 开言又把兄弟叫你听我细说分明 只想今生难见面 那知今日两相逢我的姑母身康泰 居家大小可安宁文标说:“我当你是何人?原是表弟到来。兄弟你今年多大了?阮英说:“十五岁了。哥哥你今年多大了?”文标说:“十八岁了。”那位爷台,你这说书的无理。他姑表亲戚,怎不认得呢?爷台有所不知,阮英从小上过他家一次,后来自从武松单刀擒方腊,灭了梁山,那些老英雄东逃西散,他哥俩十余年未见面,怎能认得。阮英说:“表兄,你往那去?”文标说:“我上东京保镖去,路过此处。兄弟你在这作什么?”阮英说:“我在这作一买卖。”文标说:“兄弟你为何作这样事情?不如你到我家去,有的是银钱,你用不了的。”阮英说:“哥哥,你家住哪里?”文标说:“家住在济宁,北门有一片老舍,那就是你哥住宅。”阮英说:“离这有多少路程?”文标说:“到那里也有一千余里。”阮英说:“哥哥,你走有多少日子?”文标说:“走有三个月。”阮英说:“若叫我走,不够我一天的。”文标说:“你怎这样快?”阮英说:“哥哥有所不知,我是追风赶日飞毛腿,两头见日能走八百里。若不见日能走一千。”文标说:“你真这样快,我有事情托你到我家探望探望。我那表弟名叫周景隆,他是东京汴梁吏部天官之后,被奸臣所害,害死满门家眷,他逃出京城,现在我家念书。你去探望探望,免哥哥挂心。”阮英说:“你表弟与我一样亲戚,更当前去探望。”说罢二人拜别。
阮英说:“你去保标,我到你家走走。”文标带领伙伴,一齐搬鞍认蹬,保着驼子去了。
众家伙伴上能行 撒鞭打马快如风 撒鞭打马还嫌慢心急要奔东京城 夜宿晓行非一日 饥餐渴饮停一停论走也得多少日 啰啰困公明 我若说到他就到他若不到也不中 眼前来至汴梁城 保着驼子送进京文标进京且不表 将书裁开另一名 押下一头表一尾押下一桩表一桩 回来不把别人表 文标妻子贾秀英诗曰:
连把来姐叫 快到书房中
话说贾秀英在楼上,坐的闷闷无聊,出了楼门站着。四外看看,只见书房门外站着一人,正是周顺。贾氏一看原是周顺,不像年前那个样子。年前是个花子,如今好像左金童子。公子站了多时,转回书房。秀英见周顺回书房,他也回到楼中,坐在床榻,思想周顺那个样子,真也叫人可爱。这就是饱暖生淫欲,饥寒发盗心。贾氏坐在床上,想起周顺来了。
贾氏楼上细叮咛 想起公子周景隆眉清目秀真好看地角方圆满天庭 头上俊巾双飘带 后来定然早题名一件褴衣穿身上 红绒绦系在腰中 世上哪有这样俊好像上房左金童 又像西厢张君瑞 眼前缺少美莺莺都说吕布长的俊 眼前缺少凤仪亭 奴家就爱读书客不爱文标武将封 奴家若得周郎配 不穿绵袄过几冬贾氏就把春心动 小心眼儿几咕咚 燕语莺声开言道连把来姐叫一声贾氏思想多时,叫道:“来姐快来。”来姐说:“大婶叫我做什么?”
贾氏说:“叫你到书房,把你周二叔请来。”丫环一听,不敢怠慢,出了绣房,来至书房,说:“周二叔叔,我大婶子叫我来请你有话说。”公子说:“天黑了,等明日早晨我去,有什么事也误不了。你快回去吧。”来姐一听,急忙回了绣房,说:“大婶子,周二叔说今日暗黑了,明日早晨就来。有什么事也误不了。”贾氏一听,低头暗想:读书人心多,不如我写封情书与他送去。贾氏吩咐来姐取笔砚伺候。丫环一听,不敢怠慢,即把笔砚拿来,又拿一张纸放在桌案以上,将墨研开。贾氏提笔在手,上写公子周贤弟,你表兄保镖未在家,剩下嫂嫂我自己,你在青春我年少,我二人配对夫妻,我与你黄金戒指为表记。将书写完,俱包在一块,叫道:“来姐,这有些好东西,与你周二叔送去。不许你拆开。”来姐接在手中,只觉甚重,亦未知甚么东西。下了绣楼,来在书房。说:“周二叔叔,我大婶子又叫我与你送件好东西来。”公子一见,接在手中,打开瞧瞧,有黄金戒子一双,上边有字。公子从上而下看了一遍,说道:“嫂嫂你是饱暖生淫欲,饥寒起盗心。我表兄待我恩情过重,我周顺焉能作出此事?嫂嫂你不该败坏我哥哥门风。”越想越气,火冲前胸。说:“丫环你走前来。”丫环一听,心中说道:“我周二叔看中我了?”笑嘻嘻的走至近前,说道:“周二叔叫小丫环说什么?”公子说:“你来,付耳过来。”丫环就付耳过去。公子气冲斗牛,举起巴掌照着来姐拍打了个嘴巴。“好奴才,你与我滚回去”
公子见了书一封 顿时火起撞前胸 巴掌举起往下打照着丫环不留情 打了一个大嘴巴 丫环哭啼往外行出了书房急急走 绣房不远面前迎 迈步就把绣楼上连把大婶叫几声 天气黑了你不睡 找二叔有啥事情人家送礼都领赏 娇娘送礼领了疼 哪个字儿写错了惹的二叔把气生 二叔生气不要紧 打个嘴巴真不轻贾氏说打就是爱 不打不骂没响应 说到此处住一住下回书中接着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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