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禧太后深深点头,“我想也不会。”她自语似地说:“德国跟法国不和,自然不能替他们高兴。”
李莲英听在耳朵里,摸到一点门径了,原来“佛爷”问各国使馆可曾升旗,是要打听各国使馆可是为法国高兴?这当然跟越南打仗有关。这一阵子慈禧太后的脸色没有开朗过,此时更见沉重,不能惹她生气。因而特地告诫所有能在慈禧太后说得上话的太监宫女,格外小心,问到外头的情形,不可多话,更不可瞎说。
其实,最后的告诫是过虑,慈禧太后连跟李莲英都懒得说话,她心里只不断默念着盛昱的话:“有臣如此,皇太后皇上不加显责,何以对祖宗?何以答天下?惟有请明降谕旨,将军机大臣及滥保匪人之张佩纶,均交部严加议处,责令戴罪图功,认真改过。”
这样想着,已快上轿出宫了,忽又改了主意,转脸对李莲英说道:“先到养心殿!”
这自然是要召见军机,苏拉飞快地传旨叫起。军机上四大臣微觉诧异。这天因为恭王奉旨到东陵普祥峪为孝贞太后三周年忌辰上祭,原已传谕军机,不必见面,忽又叫起,是何大事等不到明天呢?
“只怕盛伯熙的折子上说了什么?”宝鋆猜测着说,“此君好久没有说话了,听说今天的折子是他亲自来递的,而且还在朝房里不走,似乎打算着有他的‘起’。不管了,上去再说。”
等见过了礼,慈禧太后开口便问:“北洋有电报没有?”
“没有。”
“有也不会有什么好消息!”慈禧太后的声音极冷,脸也绷得极紧,“边疆处处多事,督抚都是一样,无非空话搪塞。钱花得不少,左手来,右手去,户部库里空的时候居多,谈了几年的海防,效用在那里?”她的两把儿头上的黄丝穗子,尽自晃荡,“我好些日子没有舒舒服服睡过一觉了!一想起来,不知道将来有什么脸儿见祖宗?”
最后那句话,比一巴掌打在人脸上还厉害,从宝鋆以次,不由得都取下帽子碰头,局促得抬不起脸来。
“越南的局面不知道怎么收场?战也不是,和也不是,就这么糊里糊涂,一天一天混了过去。怎么得了?”
“奴才等奉职无状。”汗流浃背的宝鋆很吃力地答奏,“虽说内外的难处很多,总归军机难逃失职之咎。奴才等实在无地自容。”
“也不能怪你们。多少年来积习难返了。”慈禧太后欲语不语地,终于叹口气说:“你们下去吧!”
跪安退出,一个个神色都不自然。口中不言,心里却都惊疑不定,不知道慈禧太后这番严厉的责备,到底因何而发?
“盛伯熙的折子下来了没有?”宝鋆忽然问起,将军机章京找了来问。
“没有。”
“言路上还有谁的折子?”
军机章京查了来回报:山东道御史何崇光有一个奏折,亦还没有发下来。同时又带来一个消息,说慈禧太后原定这天出宫临幸寿庄公主府赐奠,临时改期,改到明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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