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九年六月七日,亦即政变的三天后,李世民被李渊册立为皇太子。虽然李世民还没有登基继位,可朝野上下都很清楚,从这一天起,李渊已经成了一个有名无实的空头皇帝,而新太子李世民才是大唐帝国真正的掌舵者。
随着李世民成功入主东宫,原秦王府(天策府)的一批核心成员也摇身一变,于六月十二日一同被任命为东宫官吏:宇文士及为太子詹事,长孙无忌、杜如晦为左庶子,高士廉、房玄龄为右庶子,尉迟敬德为左卫率,程知节为右卫率,虞世南为中舍人,禇亮为太子舍人,姚思廉为太子洗马。同日,李世民将齐王府的所有财产全部赏赐给了尉迟敬德。一夜之间,尉迟敬德就成了长安城里最富有的人之一。
与此同时,李世民不断宣传他的宽大政策,顺利招抚了前东宫和齐王府将领薛万彻、冯立、谢叔方;随后又迅速起用了原太子集团中的骨干人物魏徵、王珪和韦挺,任魏徵为东宫詹事主簿,任王珪和韦挺为谏议大夫。
面对李世民刻意表现出的这种宽大为怀、既往不咎的政治和解姿态,原来的政敌们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然而,长安的政局虽然是稳定了,但是由政变引发的派系斗争还是不可避免地在各个地方相继爆发,其中以益州和幽州发生的两起血案最为引人注目。
当时的益州(今四川成都市)还是行台编制,尚书令是李世民兼任的,左仆射是窦轨。窦轨是李渊元配夫人窦氏的族侄,算是比较显赫的外戚,在统一战争中又立了一些战功,而且由于李世民的尚书令一职只是挂名,所以窦轨就被委以“便宜从事”之权,成了益州实质上的一把手。当时益州行台的兵部尚书韦云起与弟弟庆俭、堂弟庆嗣及整个宗族都与前太子李建成私交甚笃,可韦云起却和他的顶头上司窦轨素来不睦,所以当玄武门事变与李建成之死的消息传到益州时,窦轨就动了杀心。
尽管朝廷下达了“大赦”诏书,可窦轨还是无视朝廷的赦令,决定趁此机会除掉韦云起。他在府上埋伏了卫兵,然后以朝廷下诏追拿建成党羽为由,将韦云起召到了仆射府。韦云起一到,问朝廷的诏书在哪里,窦轨把诏书藏在袖中,厉声说:“公,建成党也,今不奉诏,同反明矣!”(《旧唐书·韦云起传》)还没等韦云起开口申辩,窦轨一声令下,左右卫兵随即冲出,当场将韦云起砍杀。另一个也跟窦轨有仇的行台尚书郭行方闻讯,抱着脑袋没命地逃往长安。窦轨发兵追捕,没有追上;郭行方总算躲过一劫。
紧继益州的韦云起事件之后,幽州又爆发了一起性质更为严重的案件。
这就是庐江王李瑗谋反案。
庐江王李瑗是李渊的族侄,时任幽州大都督。由于李渊一贯不放心外姓将领,只敢把兵权交给宗室亲王,所以尽管明知道李瑗为人懦弱,“非边将才”,可还是把他放在了幽州这个重要的位置上。
当然,李渊同时还给李瑗配备了一个副手。
他就是猛将王君廓。
就跟早先把猛人李靖配给赵郡王李孝恭、把老将史万宝配给淮阳王李道玄一样,这是李渊驭下的惯用招式。可是,这一招是把双刃剑。用得好,亲王和副将双赢,如功成名就的李孝恭和李靖;用得不好,不懂军事的亲王就会被沙场老手玩得很惨,比如那个年纪轻轻的淮阳王李道玄,可以说是间接死在了老将史万宝的手上。
而眼下的李瑗呢?
他的运气更差,不但始终被王君廓玩得团团转,无端背了个大逆不道的谋反罪名,而且最后还死在了王君廓的刀下,用自己的皇族鲜血染红了副将头顶的乌纱。
李瑗固然很不幸,可他之所以走到这一步,不仅仅是因为他缺乏军事才能,还因为他站错了政治队列——他是前太子李建成的死党。
在李建成跟李世民死磕的那阵子,早就暗中把李瑗结为外援,就像李世民以洛阳的温大雅和张亮为外援一样。
然而,站错了队其实也不要紧,只要在李建成死后及时把屁股挪到李世民这边就没事了。因为李世民在政变之后也确实给他们这些建成死党提供了一个“弃暗投明”的机会,只要像薛万彻、魏徵他们那样“迷途知返”,李世民肯定都是既往不咎的。可问题在于,这个李瑗偏偏连这点最起码的政治头脑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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