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身边亲如郑贵妃的人,都在心中暗藏着鬼胎,万历皇帝却因为一直都没有涉世的机会,对人心的险诈并没有深刻的认识,也就根本没有想到要去注意;既不曾察觉,他便拥有了“无知的快乐”。
关于那只葵花大盘的疑问,在他酒醒来之后就已经不想追究了;那是因为聪明的内府总管深恐自己查不出他所要追寻的答案而受罚,索性从转移他的注意力这方面下手——已担任了好几年的内府总管的他,早已娴熟大明朝中属于宫廷内、自成一个世界的“官僚体系”的运作,只要一份厚礼送到目前当红的、职位最高的司礼太监张诚跟前,那就连天塌下来都不消忧虑了。
而张诚也确实是有“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诚意与能力的,他只在内府总管耳畔轻声细语了几句,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因此,当万历皇帝极惬意、极安适的从醉乡中醒过来的时候,几个懒腰才一伸完,贴身的小太监便趁机向他请示,负责监造陵寝的徐文璧和申时行两人,由于陵寝开工在即,特地在宫外求见,希望面奏有关筑陵的一切事宜。
尽管对国计、民生都打不起兴致来关切,但对于自己的生命终结之后所要居住的陵寝,万历皇帝是只要一提起来就立刻兴奋莫名的;于是,他立刻下了“宣”的旨意,随即怀着一颗炽热的心更换了袍服之后,在御书房接见了徐文璧和申时行。
由于建筑的图样已经定案,两人所来向他报告的就只是预订正式动土的日子,估计所须的全部费用、建材的采买及民夫的徵调等等庶物而已:“工部预估,费用须银五百万两……”
徐文璧是名将之后,天生一副高大身材和宏亮嗓音,说起话来中气十足,因此,“五百万”的数字听起来也特别清楚。
而轮到申时行发言的时候,他的音量也和身材一样,只有徐文璧的一半,再加上又低着头,声音更特别微弱:“五百万两乃是我朝一年的总岁入——目下,府库存银还不足此数……”
他的声音中甚且还夹带着轻微的颤抖,但是,万历皇帝正逢心情好、精神爽的状况,既不怎么去注意他的神色,脑筋的转动也特别快,对于两人所提出来的报告,立刻就做了重点的指示:“动土的日子就依卿等所奏,采买材料、徵调民夫的事迳交有司——需要的五百万两,就交给户部去筹;现下四海升平,百姓富足,再多徵点税收也是不妨的——倒是动工的时候要多派人员监工,不可有一丝苟且!”
虽然对申时行来说,万历皇帝的这些指示是早在他意料之中的,但是一旦亲临其境的时候,心里还是不免“咚咚咚”的打着鼓——“加收赋税”的棘手事毕竟已经降到眼前了。
可是,万历皇帝既根本听不到他的心声,也丝毫不关心——他一下达完旨意就起身回寝宫去了,心里所盘算的是:陵寝既已动土在即,从现在开始,他应该来规划内部的陈设与预订陪葬的物品了。
一想到这点,他的心情就更加的兴奋、雀跃,前脚一踏进寝宫,左右双手就已经伸出去搂住了出迎到他跟前、正准备屈身行礼的郑贵妃的纤腰,朗声的笑着说:“咱们又有得忙了——来来夹,赶紧来帮朕想一想,陵寝的内部要怎么陈设才好?”
一起在软榻上坐下来之后,他的一只手仍然留在郑贵妃的腰肢上摩捏着,另一只手却从她的衣襟中伸入了抹胸中,脸颊贴着她的唇,口里嘻嘻的笑道:“朕要命人在璧上画出你的画像,画得如《浣纱记》中的西施一般……”
郑贵妃如小鸟依人般的贴在他的怀中,媚态可掬的娇笑道:“不,臣妾不要被画做西施的模样——臣妾爱那‘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的典故,要万岁爷陪着臣妾,一起画做唐明皇……”
她说话的时候眼波流转,声息佣懒,胸前的衣襟又已被万历皇帝的手拨开,里面的桃红抹胸也褪了一半,露出雪白柔滑如白玉脂般的酥胸,看得万历皇帝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发起热来,还没等她说完话,双唇就盖了上去,紧接着人也黏了上去。
郑贵妃已不能说话,只能间歇的咿唔着婉转娇啼,风情万种的承迎着万历皇帝的热流——可是,这深宫中的旖旎风光所能弥漫成气氛的不过是方圆数尺的空间,对于朝臣间正为了要增加赋税而导致的尖锐冲突与火爆气氛,一点改善的帮助都没有。
又是一大群人包围了申时行府第的大门,出言不逊、咄咄逼人的雒于仁,温文中见学养、条理分明、侃侃而谈的顾宪成——二、三十个反对增税的官员在次辅许国的领导下,再一次的以高度的声浪来向申时行理论,力陈增税的不可。
“筑陵虽是大事,却非当务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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