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元八年初,宋璟和苏颋罢相之后,老熟人源乾曜和新人张嘉贞便登上了历史舞台,对于张嘉贞而言,这是他第一次拜相,对于源乾曜而言,这一次是“梅开二度”。
相比于姚崇和宋璟,源乾曜的仕途相当顺利,在开元初年他还只是梁州都督,谁承想,仅仅四个年头,他就跻身宰相行列。
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位贵人——姜皎。
开元初年,邠王李守礼府中的官吏经常犯法,这让李隆基非常头痛,如果一一严惩,必然会让邠王李守礼面上无光,如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会破坏国家法度。思来想去,李隆基觉得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给邠王府安排一个好长史(秘书长),做好管理工作,防患于未然。
随即李隆基命令大臣们推荐合适人选,这时太常卿姜皎便把源乾曜报了上来,这是源乾曜第一次进入李隆基的视野。
这次召见,源乾曜给李隆基留下了深刻印象,神清气爽,应答有序,李隆基很是欢喜,当场便拍板,任命源乾曜为少府少监(宫廷制造部副部长),同时兼任邠王李守礼府中长史。
从此,源乾曜走上了仕途的快速路,由少府少监升任尚书左丞,开元四年末他更进一步,升任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三品,接替病逝的卢怀慎给姚崇搭班子。
或许是源乾曜的仕途太顺引起了老天的忌妒,结果源乾曜的第一次宰相生涯只持续了一个多月。一个多月后,姚崇倒台,源乾曜也跟着下台,就此结束了还没来得及适应的第一次宰相生涯。
忽上忽下的落差没有让源乾曜迷失方向,相反,卸任宰相之后,他出任京兆尹(长安特别市市长),在李隆基东巡洛阳期间,同时担任西京留守,肩上的担子相当重。
担任京兆尹三年,源乾曜的政令宽容简要,长安百姓安居乐业,上下相安。难能可贵的是,三年之中,源乾曜的政令始终不变,这一点看起来很容易做到,真正做起来却很难。
试看有些官员,今天一个主意,明天一个主意,仅仅在自己的任内,就会出现前后不一甚至相互矛盾的行为,相比于源乾曜,差的就是“不折腾”。对百姓“不折腾”,对下属有担当,源乾曜用行动证明,只要有心,就可以当一个体贴下属的好上司。
源乾曜担当京兆尹期间,曾经出过一件大事:李隆基豢养的白鹰丢了!
这可是一件大事,那只白鹰是李隆基最喜欢的,现在平白无故失踪了,李隆基非常着急。一声令下,源乾曜派出长安的众多捕快出去寻找,找来找去,终于把白鹰找到了,源乾曜顿时松了一口气。
然而下属却给他带来了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白鹰找到了;坏消息是,找到的只是白鹰的尸体,这家伙在野外不小心挂在荆棘上,已经死了。
两个消息说完,下属全都哭丧着脸,他们知道白鹰是李隆基的心爱之物,却没能把活鹰带回来,只带回了白鹰的尸体。这时源乾曜说话了:“皇上仁明,不会因为白鹰来治你们的罪,再说了,就算皇上怪罪下来要治罪,我源乾曜一个人顶着!”
说完,源乾曜便进宫,恳请李隆基治自己失职之罪。
果不出源乾曜所料,李隆基一抬手,白鹰事件也就算过去了,但源乾曜对下属的“敢担当”却给很多人留下了深刻印象,下属庆幸跟了一个好上司,李隆基则认为:这是一个可以托付重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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