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戏后,宪兵彭楚藩深更半夜摸回家里,女儿早已入睡。妻子秦氏在油灯下纳鞋底,开门后抱怨道:“你说去去就回,怎这晚才回来?”
彭楚藩叹气道:“唉!碰到鬼,到营里就被管带拉去督署衙门看戏。他嫌一个马弁不够威风,硬把我拉去当随从。”
秦氏放下鞋底去端洗脸水,问道:“看的什么戏?好看吗?”
彭楚藩道:“看的《玉堂春》,我也无心看戏,心里惦念家里。今天第一次看到许多大官,总督和他的太太、张统制和他的夫人、黎协┩场…宪兵管带是最小的。当时若有一颗炸弹扔过去,就送他们一块儿上西天。”
秦氏道:“你这是说些什么傻话,我还寻思有什么美女把你勾住了呢!”
彭楚藩笑道:“你就会往歪道上想……”
说着,洗过脸,忽又想起刚才吟就的一首诗,需要用笔录下,便道:“我还得去后屋写几个字。”
秦氏道:“你着了魔怎的?白天有多少字写不了,半夜还要写字。”
彭楚藩道:“我看戏时忽然想出一首诗,我抄下就来陪你。”
秦氏嗔道:“我不管你,我是要睡啦!”
彭楚藩一笑,拿支蜡烛去后屋书房中,就桌前又反复推敲,提笔写下七言绝句,然后才回前屋睡觉。
次日早饭后,彭楚藩带上诗稿去第四十一标回拜蒋翊武和刘复基。刚走近左旗大营门,迎面碰上刘复基向外走。打过招呼,刘复基说要过江去《大江报》。彭楚藩车转身边走边谈,讲起昨夜在督署看戏时所见所闻。刘复基道:“当权者文恬武嬉,那瑞澂、张彪之流作威作福,享尽人间富贵,百姓遭洋兵枪杀,汉口血案未了,他竟请戏班进督署办堂会,要是报界知道宣扬出去,怕瑞澂该坐不住金銮殿呢!”
彭楚藩道:“不平则鸣。昨晚看戏浮想联翩,偶得打油诗一首,正拟请兄指正。”
刘复基道:“今日是假期,你若无他事,随我一同去《大江报》走走,一方面结识下大悲,一方面将诗稿留下,请他刊载。”
彭楚藩正合心意,欣然一起乘轮过江。
《大江报》馆址在汉口苗家码头对口巷内。刘复基带领彭楚藩径直去后面一间小屋。詹大悲正在伏桌看稿,抬头忽见陌生宪兵,刘复基忙做介绍。寒暄过后,宾主在斗室中落座畅谈。刘复基把昨天下午找蔡济民以及结识彭楚藩之事叙说一遍,最后道:“楚藩、济民二兄同时加入文学社,真令人喜出望外。”
詹大悲笑道:“有楚藩兄做耳目,胜过千军万马。真是文学社之幸事。”
彭楚藩谦逊一番,又把瑞澂给江汉关道台等记大过,督署办堂会事叙说出来。刘复基道:“楚藩兄的诗作怎不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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