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灯光明亮,景博渊就这么看着面前低垂着脑袋、一脸赧然的小女孩。他气定神闲的注视,让叶倾心耳根越来越热,她的手还揪着他的袖子,良久,她上前小走一步,和景博渊面对面站着,缓缓抬手伸向他脖子底下的衬衫扣子。解到第二颗,手被握住,一只有力的胳膊揽住她的腰肢,用力往前一带,女孩温软的身子整个儿撞进男人坚硬的怀抱里。成熟男人的体味灌满她的鼻腔,带着淡淡的酒香气。景博渊两指捏着叶倾心尖瘦的下巴,抬起她的小脸,开口的声音醇厚磁性,“就这么想跟我一起洗?”他的眼瞳幽黑,眸光带着审度和洞察,有点审讯官锐利,叶倾心莫名心头慌乱,眼神四下躲闪。“你不愿意就算了。”叶倾心低声道,挣扎着想从他怀里退出来。景博渊胳膊稍稍用力,便让她挣脱不开,他带着她后退,将她抵在墙壁上,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撑在她的耳侧,再次问:“就这么想跟我一起洗?嗯?”‘嗯’字他拖长了尾音,别具深意。男人高大,阴影罩下来,给人沉重的压迫感。叶倾心视线看向别处,心头微微发颤,总感觉自己心底的小心思在那双深邃的视线下暴露无遗。片刻,她看向景博渊,右手揪住他的衣襟,左臂攀上男人的肩膀,眸光带着小女孩故作开放的逞强,“我很想,那你想不想?嗯?”她学着他拖长尾音。景博渊看着她努力掩饰却掩饰不掉的羞涩,眸光缓缓加深。叶倾心右手捏住景博渊衬衫上的第三粒纽扣,轻松解开,男人健美的胸膛若隐若现。这次景博渊没有阻止她,看着她解开他的所有纽扣,看着她那双纤细的小手脱掉他的衬衫,伸向他的皮带滑扣。娇小的女孩蹲在男人身前,将自己最不为人知的一面展现在他面前。景博渊的十指插进叶倾心的头发里,低头看向眼前的一幕,目光深邃粘稠,额角青筋隐隐暴起,理智游走在溃散边缘。洗完澡。叶倾心趴在床上,脸搁在景博渊的大腿上,什么话都不想说。景博渊拿吹风机给她吹头发,一缕一缕,吹得极其耐心。吹得八成干,景博渊放下吹风机,拔了插头,拍了拍叶倾心的脸,“好了,睡觉。”叶倾心翻了个身,头枕在景博渊腿上,拿着男人的大手把玩,看向景博渊的目光带着小女儿的媚色和娇态,问他:“刚刚舒服吗?”景博渊笑,“什么?”叶倾心噘嘴,有些不悦,但还有又问了一遍,“刚刚在浴室里,舒不舒服?”景博渊声调淡淡的,“忘了。”叶倾心哪里听不出他是故意的,爬起来跨坐在他腿上,模样有几分不正经和放荡,“既然景先生忘了,那我就帮你再回忆一遍。”景博渊笑出声,阻止她要去扒他裤子的手,在他耳边轻声道:“很**。”热热的呼吸,惹得叶倾心浑身战栗。她不甘示弱,凑在他耳边呵气如兰,“那你喜欢吗?”景博渊只笑不语。叶倾心异常坚持,非要景博渊说出个子丑寅卯来,紧追着又问了一次,“喜不喜欢?”景博渊看着她,笑着点点头。叶倾心意有所指,“我也喜欢。”景博渊双手握着她的腰,闻言不轻不重捏了下她腰侧的软肉,低头吻住她的唇瓣。叶倾心极力迎合,像是要把自己整个送进他的嘴里。第二天开学。叶倾心醒得很早,景博渊已经不在主卧,叶倾心下意识以为他是起早去了公司。起床简单洗漱一下,去衣帽间换了衣服,从角落里拉出行李箱,开始整理自己的衣服。她的衣服不多,加上景博渊给她买的那几件,也不过十几件衣服,很快收拾停当,又去卫生间拿自己的洗漱用品。从卫生间出来,迎面撞上一具男性胸膛。景博渊穿着运动装,脸上身上都是汗。看见叶倾心手里的洗漱用品,他不着痕迹皱了下眉,“拿这些做什么?”叶倾心没想到他还在家,想藏已经来不及,只好实话实说:“今天开学。”景博渊看着她,“想搬回学校住?”他的目光平静,语调平缓,却也正是这份平静与平缓,让叶倾心心头一阵发虚。她垂下眼帘,手指微微收紧,点点头。景博渊就这么盯着她的脸看了几秒,伸手拿了她手里的东西,淡淡开腔:“先下楼吃饭,我一会儿过去。”叶倾看了眼空了的两只手掌,默了片刻,转身下楼去餐厅。张婶已经做好早饭,看见她立即往桌上端。叶倾心吃了两口,觉得索然无味,忽而想起来似乎好久没有见到那个叫小静的小女佣,随意地开口问道:“小静呢,好像很久没有看到了。”张婶回:“先生辞退她了。”叶倾心一愣,这她倒是不知道,“为什么?”张婶说:“这个我也不清楚。”叶倾心没再问什么,没一会儿,景博渊下来,男人洗了澡,一身清爽,白衬衫黑西裤,笔挺颀长,俊美沉稳,一举一动都充满成熟男人的魅力。叶倾心看着这样的他,心头一阵悸动。“博渊,我想搬回宿舍。”她开口继续楼上的话题。景博渊等她说完,才沉稳开腔,“先吃饭。”叶倾心:“”吃饭完,景博渊直接起身,对叶倾心言简意赅道:“去书房。”叶倾心咬唇,她有种自己是个犯错学生的感觉,那种感觉让她心底生出几分紧张。起身跟在景博渊身后上楼,等她进了书房,他正坐在实木书桌之后,长腿交叠,手里夹着根烟,吞云吐雾的模样,别具一番男人味。叶倾心走过去,低头站在书桌前,大拇指在身前交扣,右手的其余四根手指扒在书桌边沿。到底是个才二十岁小姑娘,不经意间的小动作尽显年轻女孩的姿态。“要不是被我发现,你是不是打算就这么搬走?”景博渊淡淡出声,没有多余的话,直奔主题。叶倾心抿着唇没出声,算是默认。景博渊轻笑,欠身弹了弹烟灰,“酝酿多久了?”叶倾心默。“给我个搬走的理由,说服我,我便同意你离开这。”景博渊道,听起来像个通情达理的家长。叶倾心抬头看向他,目光微微一亮,“真的?”景博渊见她闪闪发亮的眼睛,却是目光一沉,抽了口烟,徐徐吐出青雾,漫不经心道:“说说看。”叶倾心嗅到呛鼻的烟味,眉头皱了皱,片刻,道:“住学校方便。”景博渊看着她,“继续。”“大家都住校,我不住别人会说闲话。”景博渊依旧看着她,“还有。”叶倾心扒着桌沿的四根手指微微用力,“我们没结婚,不合适长时间住在一起”默了片刻,景博渊起身,伸手将烟蒂按进烟灰缸,绕过书桌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瞅着她,“没了?”叶倾心感觉自己在他的威势下脑子有些不够使,绞尽脑汁就想出这三条。景博渊伸手勾起女孩的下巴,让她注视着自己,“第一点,以后我让陆师傅专门负责接送你上下学,你中午可以不必回来,晚上一定要回家,你要是觉得教学楼距离大门口比距离宿舍区远,不想来回奔波这段路,我可以跟校长打个招呼,让陆师傅直接将车开到教学楼下。”“第二点,大学生不住校的人不在少数,b大在这一块没有强制要求,所以,你说的‘有人说闲话’一说,不成立,但你要实在不放心,我让索索陪你走读,或者让她直接搬到南山墅来,每天陪着你上下学。”“第三点,我们现在就可以去民政局。”叶倾心凝向景博渊严肃正经的眸子,抿着唇,没出声。书房陷入一阵沉默。许久。叶倾心拿开勾住自己下巴的手指,唇边挽起笑容,“领证的事不着急,我还没毕业呢。”景博渊看向女孩的眼睛,即便女孩掩饰得很好,但他依旧看出那里面分明隐藏着心事。他执起她的手,轻轻摩挲着,“心心,以后我们会在一起生活很长很长时间,你若是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叶倾心心跳一顿,却立刻接话,语调带着几分轻快与俏皮:“我知道,如果我有什么事,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景博渊盯着她看了片刻,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只道:“让陆师傅送你去学校,晚上会有饭局——”话音未落,景博渊手机响了。他掏出手机看了下,唇角勾起,“正说着,就来了。”接完电话,景博渊道:“余更新约了我晚上在‘时光倾城’见,要谈什么,你也知道,到时跟我一起。”最终,叶倾心搬回宿舍的计划落空。开学头一天,除了迎新生忙点,别的没什么事。晚上五点,太阳还高高挂着,景博渊来接叶倾心去‘时光倾城’。到了时光倾城门口,叶倾心一眼就看见罗封和陈霆。“他们”叶倾心看向景博渊。景博渊没解释什么,摸了摸叶倾心的脑袋,道:“下车。”包厢里。余更新也带了助理和律师。这架势,像谈判。叶倾心隐约猜到景博渊要做什么,眼睛里的光暗了暗。简单问候过后,余更新直奔主题,“博渊,心心我这么叫你可以吗?”叶倾心莞尔,点点头,“称呼而已。”余更新看了眼她淡然的眉眼,笑了下,继续道:“清幽的事我很抱歉,但是她毕竟是我的妹妹,我实在没办法看她坐牢,你们还不知道吧,昨天她在拘留所自杀了,幸好发现得及时,但也昏迷了好几个小时。”叶倾心垂眉敛目,不为所动。景博渊也不置一词。余更新见两人都一副铁石心肠的模样,没再说那些博同情的话,抬手朝身后的律师示意了一下,那律师直接上前将两份文件夹递给景博渊。“这里分别是余威先生百分之十的盛氏企业股份和余更新先生百分之九的盛氏企业股份的转让协议。”景博渊没接,只看向余更新,“我记得我说的是余叔叔全部股份。”陈霆上前接走文件,打开看了看。余更新道:“我爸把公司看得比什么都重,让他让出手里所有股份比登天还难,博渊,我们从小一块长大,感情比亲兄弟还亲,我从没求过你什么,这次就当是我求你,饶了清幽这一回,奶奶肯定也跟你们说过,我们打算等她出来直接送去国外,我会派人过去看着她,保证不会再给她出现在你们面前的机会。”景博渊点了根烟,抽了一口,缓缓道:“饶了她也不是不行。”余更新双目一亮。叶倾心不敢相信地看着景博渊冷酷严肃的脸庞。“我要余叔叔百分之二十一的盛氏股份,加上你的百分之九。”百分之二十一余更新凝眉想了片刻,拍案决定:“好。”他转头对身边的律师和助理吩咐了几句,两人领命而去。景博渊见他这么爽快答应,嗤笑了一声,“你们这些家人当得挺称职。”余更新苦笑:“谁让她是我亲妹妹。”叶倾心听着两人相谈甚欢,低头不语。脑海忽然跳出‘商人重利’这个词。耳边景博渊的声音再度响起:“我还有个要求。”余更新:“什么?”景博渊:“余清幽这么做的原因,大家心知肚明,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敢动手伤害心心一次,两次,就敢有第三次,即便将她送到国外去,只要她想回国,办法有很多”余更新:“那你的意思?”景博渊:“帮她收收心。”余更新不明所以:“什么意思?”景博渊慢条斯理地伸手在烟灰缸上磕了磕烟身,嘴边噙着意味不明的笑容,“余清幽今年二十八了,寻常人家,这个年纪的女人孩子已经满地跑了。”余更新隐约明白景博渊话里的意思,“你是想让清幽结婚。”景博渊没有否认,“还有两个月庭审,你们只有两个月时间帮她筹备婚事。”余更新一想,也是这个理,余清幽认死理认准了景博渊,就算送到国外去,她肯定也会想方设法地回来,或许应该给她找个好男人嫁了,让她知道这个世上不光只有景博渊是好的。可是再转念一想,又觉得有些不对。景博渊之前还一副非要弄死余清幽的架势,现在忽然松了口,莫名让人觉得心里慌慌的。思及此,余更新认真地看向景博渊,“博渊,你忽然改变主意,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景博渊一笑,没有否认,“嫁给自己不喜欢的男人,也是一种精神上的折磨。”从景博渊的角度看,这个理由听起来合情合理,但是余更新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不过,给余清幽找个男人嫁了,这个要求比将她送去国外永远不再回来、抑或是要余威手里所有股份,要好办很多。也是余清幽最好的结局。余更新点点头,“这一点,我回去跟奶奶和我妈商量。”景博渊嘴角的笑容越发高深莫测,“她的对象,你们可要挑仔细了。”不知道是不是余更新的错觉,他总觉得景博渊这句话别有深意。可细细一琢磨,又好像仅仅是一句提醒。叶倾心垂着脑袋,余光里是男人挺括的裤管和锃亮的一尘不染的商务皮鞋,一直以来,这个男人完美得连这些小细节都格外让人心动。大约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余更新显得比较高兴,吩咐服务员上菜,还开了瓶酒王。叶倾心对着餐盘发呆,忽地一块排骨落进她的餐盘里。她回神,看见一双从自己面前离开的筷子,还有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抬头,景博渊正跟余更新碰杯,好像刚刚那块排骨不是他夹过来的。叶倾心拿起筷子,夹起那块排骨塞进嘴里,排骨看起来料下得很足,可是不知道怎么,吃在嘴里竟一点味道都没有。她刚吃完,一块鱼肉落进她的餐盘里,她夹起来塞进嘴里,没有刺,只是同样没有味道。一顿饭结束,叶倾心几乎不知道自己吃了些什么,都是景博渊夹到她餐盘里,她就吃。余更新之前离开的助理和律师回来,同时过来的还有余威和盛文琼。盛文琼一进来便问景博渊:“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给你了,你什么时候撤诉?”盛文琼看向景博渊的目光,充满了敌视。本来她想花钱找人替余清幽顶罪,毕竟监控视频里并没有拍到余清幽的真面目,如果有人站出来,余清幽或许能洗脱嫌疑。谁知,刚找了个愿意顶罪的,结果当天晚上那个人就在回家的路上被人打断了双腿,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做的。消息一经传出去,再也没有人敢站出来顶替余清幽的罪。钱重要,但若是没命花,要那钱有个屁用。景博渊看向盛文琼,漫不经心道:“余婶婶,等你们给余清幽确定好结婚对象。”盛文琼疑惑:“什么结婚对象?”余更新将之前景博渊的话重复一遍。盛文琼不知道景博渊葫芦里买了什么药,只直觉不是什么好药。“你有什么阴谋?”景博渊淡笑:“阴谋谈不上,只觉得你们管不住女儿,希望以后有人能代替你们管。”顿了一顿,他弹着烟灰道:“余清幽也二十八了,你们也该为她考虑终身大事。”这话听着倒像是善意的提醒。余威看着景博渊不动声色的眉眼,太阳穴突突直跳。他原本持有百分之四十七的盛氏股份,给了景博渊百分之二十一,加上余更新的百分之九,景博渊就是百分之三十的盛氏股份,成了盛氏集团最大的股东。要不是盛老爷子答应把自己手里百分之十的股份给余威,余威断不会答应让出股份。余威想到盛老爷子百分之十的股份,心里才好受一点。得了那百分之十,他依旧是盛氏最大的股东,依旧能坐稳董事局主席之位。陈霆将余家那边的律师递过来的两份协议重新过了一遍眼,递交到景博渊手里。景博渊看都没看一眼,转手又递给叶倾心,顺手递上一支黑色签字笔,“签字。”叶倾心一愣。同时,其余在场的几个人也都一愣。“阿渊,你什么意思,你要把盛氏的股份交给一个小丫头片子?”盛文琼第一个出言声讨。景博渊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云淡风轻道:“这些股份给谁,轮不到外人来管。”不紧不慢的语气,却让盛文琼莫名火大,“你”叶倾心看了眼送到她面前的笔,看了眼股份转让协议,最后抬眸看向景博渊。片刻,她淡淡开腔:“我不要,我怕要了,晚上会做噩梦。”景博渊看着她。她话里潜藏的意思,他听得明白。用孩子的命换来的利益,会让人良心不安。叶倾心起身,笑容平静地向众人道别,然后拿起身边的包头也不回地离开包厢。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明明来时还伴着夕阳。叶倾心一头扎进雨幕,只是下一瞬又被人拉回来。景博渊两手握着她的两只纤臂,“你身体还没好,不能淋雨。”叶倾心甩开他的手,“不要你管,你出来做什么?里面有百分之三十的大集团股份等着你签收,出来追着我这样一个一无是处的人做什么?”罗封见情势不妙,赶紧去停车场开车。陈霆拎着公文包站在廊檐的角落,努力当个透明人。其实他跟着景博渊的时间比罗封还要长,以前景博渊刚在商界崭露头角,名望威势远比不上现在,那时也没有人敢这么跟景博渊说话。景博渊一个眼神,就能让人在他面前不敢造次。也就这个小丫头敢在他面前这般放肆。------题外话------剧透小剧场:新婚之夜。新郎风度翩翩,神色带着几分讨好地递上一杯红酒。余清幽居高临下,有些不屑地睨了新郎一眼,伸手接过红酒,抿了一口道:“我答应嫁给你,并不代表我喜欢你,以后你睡地下,不许上床。”新郎点头,满眼宠溺地看着余清幽,温柔道:“好,都听你的。”余清幽喝了红酒开始昏昏欲睡。不知过了多久。她在一阵疼痛里醒来,缓缓睁开眼睛,看见身上压着一个丑陋恶心的陌生男人。而他的新婚丈夫,坐在沙发里,嘴角噙着冷笑,手里握着红酒杯,淡然地欣赏她脸上的惊恐与慌乱。*某瑶觉得,让她死了或是出国逍遥快活,不如放在笼子里折磨,新郎伪善,在外人眼里是二十四孝好丈夫,在盛家人眼里是绝顶好女婿,只有她知道他多么可怖求救无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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