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倾心点头,苏医生的事,她有过怀疑,但景博渊让她不要想那些,她便真的没有去问,事实怎样,是那天苏医生打电话来道歉告诉她的。至于景博渊有没有对苏医生做点什么,苏医生没有在电话里提,景博渊也没有跟她提过,她并不知情。程如玉眼底滑过一抹了然,笑了下,道:“博渊护你倒是护得紧,他查出苏眠曾和赵宥加勾结,动关系吊销了苏眠的执业医师证,医院也以‘医德丧失’为由开除了她,从此以后她与医生再无半分关系。”“以我对博渊的了解,他这般对付苏眠,已经很客气了,大约是看在苏眠没有真的在你身体上动手脚的份上,有所保留,如果苏眠当初在手术台上当真对你下手,现在恐怕不只是不能继续当医生这么简单。”“博渊不告诉你,大约是不想你为这些事烦神,你可千万别告诉他这事是我跟你说的,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这就当是我们俩的小秘密。”说着,两人到了停车场,程如玉帮叶倾心打开后车门,道:“上车。”“谢谢。”叶倾心坐进去。程如玉走到前面叮嘱陆师傅开慢点。车子绝尘离去。他看着车子迅速消失在视线里,双手插进白大褂的兜里,脸上的笑容缓缓收起来。他放着家族企业不要,跑来当医生,是因为十岁那年,看着自己的母亲一点点病死在床榻上,一屋子所谓的专家,都束手无策,当时他便立志将来一定要当个医术高超的医生,在乎的亲人,别人救不了,他来救。所以他最不能容忍对自己的患者不负责任的行为。对于叶倾心,他心里十分愧疚。今晚他值班。转身走向住院大楼,快要到大门口,里面传出一道熟悉的声音:“余哥哥,我可以帮你照顾她”程如玉抬头看过去,就看见余更新一脸怒意,用力将景索索往外扯的一幕。景索索猴子似的紧紧抱住一楼大厅的柱子,余更新用力将她扣下来,继续往大门外拖。“哟,怎么了这是?”程如玉快走几步上前,感应门自动打开,里面的热浪扑面而来,击退了试图钻进大厅的寒气。看见他,余更新直接将景索索往他怀里一扔,“她就交给你了,别再让她到小楼的病房来。”景索索眼眶泛红。她不久前刚得知,江小楼两天前在拍戏时一时失神,从高处掉下来,摔伤了头,至今昏迷不醒,余更新在江小楼病床前守了两天两夜,眼都没合过,她难过又心疼,想过来帮他分担一点什么,哪怕只是帮她看住江小楼,让他去休息一时半刻都行啊,谁知道他那么冷然地拒绝了她,甚至将她拖出来,若不是遇到程如玉,她一点都不怀疑他会直接开车把她送回景家老宅。他从来都是这样,冷然又决然地拒绝她的好意、靠近或试探,眼里只有江小楼。他们不是分手了吗?为什么江小楼一受伤,他又变成眼里只有江小楼的样子呢?“哟,小美人哭什么?”程如玉戏谑的声音在耳边响,一只大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瓜。景索索红着眼睛,抬头看向程如玉,晶莹的泪珠子从眼眶滚下来,哽咽了一下,她问:“我真的美吗?”程如玉:“”默了一下,他转移话题,“我送你回去。”景索索哭得更凶了,“我不美吗?你干嘛转移话题?”程如玉狭长的眸子滑过一抹无奈,抬手擦干景索索的眼泪,半真半假道:“美,美得冒泡的那种美。”景索索笑了一下,抽着鼻子道:“我知道自己不像心心那样清纯漂亮,也没有江小楼娇艳迷人,但是我很可爱啊,程大哥你说是不是?”“是是是,我们索索同学最可爱,走,哥送你回去。”“不回去,今晚本来大哥当值,他出差不在,收买我来替他,我今晚就住在奶奶的病房里。”“正好我要去看一下景奶奶,一起上楼。”程如玉自然地揽住景索索的肩,将她往电梯口带。景索索泥鳅似的从他怀里扭出来,“不要总搂我,男女授受不亲。”程如玉用力揉了下她的小脑袋,笑:“小丫头片子,你小时候我还给你擦过屁股。”景索索:“”另一边。白色路虎行驶在京城繁华的街道上,夜景透着几分冬日的清森寒。叶倾心想着程如玉的话,一时失神。“心心。”耳朵里忽然响起景博渊的声音。她回神,猛然发现一只耳朵里还塞着耳机,视频尚未挂断。叶倾心懵了一瞬,刚刚她跟程如玉的对话都被听去了,想到程如玉叮嘱她不要把他说的话告诉景博渊,没忍住笑了一下。说了不要告诉,哪知道已经被要瞒住的那个人一字不落听了去。“博渊。”她看向手机屏幕,看着里面男人平静严肃的眉眼喊了一声,声音里满是女孩儿的娇憨。“嗯。”“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景博渊没说什么,沉默一瞬,他问:‘如果不是恰好被我听到,你是不是打算替程如玉隐瞒今晚的谈话?保守你们俩的小秘密?’‘你们俩的小秘密’七个字,让叶倾心本能地,察觉到一丝潜在的危险,赶紧表明立场:“当然不会,我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外人,对自己最亲近的人有所隐瞒,就算你没听到,我也一定会把程医生告诉我的,一五一十保无保留地告诉你。”怕他不信,她竖起两根手指做发誓状,“真的。”女孩俏皮机灵的模样,通过屏幕印进景博渊眼底。他勾了下唇。叶倾心见他笑了,松了口气,忽地想到她该去做第二次孕检,上次医生说孩子还没有胎心,十天之后再检查一次。算算时间,这两天就可以去了。“博渊”叶倾心张嘴正要说话,景博渊看向屏幕的目光动了一下,旋即道:“有电话进来。”叶倾心嘴里的话自然而然变成:“那你先忙。”回到别墅,迟婶给她开门,“太太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我想吃蛋挞。”“好,太太先上楼洗澡,我这就去给你准备,回头帮你送楼上去。”叶倾心笑着点点头。她洗澡有些慢,等她洗完,迟婶正好端了夜宵敲门进来,除了蛋挞,还有一杯热牛奶。叶倾心正吃着,手机忽然响起来。起身走到床脚榻边上,从外套兜里掏出手机看了下,是窦薇儿的电话。“心心,下午我和另外三个伴娘去婚纱店量尺寸的时候,看见婚纱店里一件特别漂亮的礼服,你的婚纱定了吗?没定的话可以去看看,真的超漂亮,看得我都想嫁人了。”另外三个伴娘,都是窦薇儿朋友圈里的。窦薇儿性子活泼,在哪里都能交到很多朋友,不管真心不真心,数量确实够看。宋久没法过来量尺寸,就让她在t城那边找个婚纱店,请人帮她量了尺寸,短信发过来。“婚纱他已经定了。”叶倾心咬了口蛋挞,酥脆香软。‘他’指的是景博渊。手机那边忽然沉默一阵,窦薇儿声音蔫蔫的,道:“算了,不跟你说话了,被虐得心疼。”叶倾心笑:“你下午特意请了假,除了要量尺寸,不是说你第一次走t台吗?结果怎么样?”说到这个,窦薇儿精神一振,道:“走完t台,我只有一个感觉。”什么?“”“我属于舞台,我属于镜头,走完秀,我收到两家模特公司的签约邀请”叶倾心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窦薇儿的喜悦,由衷道:“恭喜你了。”窦薇儿嘿嘿一笑,说:“不打扰你休息了,拜拜。”挂了电话,叶倾心喝完牛奶,去卫生间漱口睡觉。次日一早,叶倾心收拾完下楼,楼下客厅的电视正在播放早间新闻,电视屏幕上的画面似乎是什么事故现场,场面有些混乱,烟尘滚滚,里面的人抱头乱窜,像是监控录下来的。底下的横标题上的‘珠海远景’和‘事故’六个字,落在叶倾心的眼底有点触目惊心的意味。珠海远景她记得,之前报纸上曾报道被博威给收购了。而且,景博渊现在就在珠海。叶倾心掏出手机,拨了景博渊的号。手指无意识地微微颤抖着。那边响了两声,接听。电话一通,叶倾心急急道:“你没事?”那边大约是愣了一下,片刻之后才问:“怎么?”“我看到新闻了,说珠海远景发生了事故”叶倾心声音透着紧张。景博渊轻笑,声音异常温和:“心心,你看得不仔细,那是一个星期前发生的,现在事件已经处理完毕。”叶倾心悬着的心随着他的话落下,微笑:“你没事就好。”这大约便是关心则乱。叶倾心拿遥控器将新闻回放,报道确实是说一个星期前珠海远景发生重大事故,所幸没有人员死亡,只有六人受了伤,目前伤者已经得到妥善医治,伤情稳定,伤者家属的情绪也得到很好的安抚虽然没有刻意说什么好话,但却在无形中却将人心往偏向远景集团的方向引导,能在发生事故后及时妥善医治伤员的公司,向来搏人好感,这则新闻不知不觉中给珠海远景打了次广告。叶倾心不知道,不但这新闻词是别有用心的,就连内容,也不见得就是真实的。晚上下课。到了校门口,她一眼就看见停在门口的黑色卡宴,熟悉的车牌,车门边上助伫立着的男人,更是熟悉又亲切。他双手插兜,穿着她买的大衣,围着她拿他的钱买的围巾,身高腿长,伟岸挺拔。一丝不乱的头发,一丝不苟的纽扣,稳重又禁欲,男人魅力十足。叶倾心小跑过去,一头扎进他的怀里,顾不上周围来来往往的人。景博渊在她跑过来时往前迎了两步,接住她的身子,眉头微皱:“怎么越来越不稳重了?”叶倾心不理会他透着责备的话,双臂搂住他精壮的腰,抬头两眼亮晶晶地问他:“有没有想我?”景博渊淡笑,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你说呢。”“我不知道,我要你说。”叶倾心紧紧搂住男人的腰:“想没想我?”景博渊捏住她的下巴,声音沉稳磁性:“嗯。”叶倾心抿着唇笑了一下,眼睛里透着几分娇态,“我也想你。”她今天穿了件大衣,脖子里的围巾松松垮垮。景博渊帮她紧了紧脖子里的围巾,顺手撸顺她的高马尾。男人的动作细心又温柔,“上车。”“嗯。”叶倾心应着,要去开副驾驶的门,景博渊先她一步打开车门,右手很自然地护着她的脑袋顶。等她坐好,顺手带上车门,绕过车屁股,坐进驾驶室,缓缓掉头,缓缓离去。校门内的路灯下,陈俞安看着车子离开的方向,眼前晃过的是那一双男女亲昵的一幕。她好像过得很开心。“俞安?你怎么了?”身边一道很好听的女声响。陈俞安回神,低头看向右手边的女孩,乍一看相貌平平,相处久了,会发现越看越有味道。那是一种人格魅力在外貌上的体现。“没什么。”陈俞安恍惚的神色忽地变得清明,声线柔和道:“我们走,别让他们久等。”女孩笑笑,眉眼弯起来的样子,很可爱,有点像叶倾心。她挽上陈俞安的胳膊,“好。”陈俞安看着她的笑,眼睛里溢满温柔。黑色卡宴平稳地行驶在京城宽阔的街道上,两旁路灯渐次亮起,华灯初上。叶倾心抓着景博渊的右手把玩,忽地想到什么,她玩笑似的道:“景先生去珠海一个多星期,有没有给我带礼物回来?”“你想要什么?”景博渊的回答相当无趣,叶倾心噘嘴,“没意思,你问我要什么,等你拿来我想要的,也没有惊喜了。”景博渊默了一阵,收回右手,从西装裤兜里掏出一个抹茶色的小盒子,上面还扎着个香槟色的蝴蝶结。一看就是送给女人的小礼物。叶倾心愣了一下,她刚刚只是随口说说,竟真有礼物。“什么?”她边接过来,边问。景博渊没出声。叶倾心打开,看见里面的东西,有些怔。车外路灯昏暗,借着微弱的光,她看清那是一根定制的铂金项链,链子很细,吊坠是五个汉字。我是景太太。叶倾心转头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景博渊。“这是你定制的?”景博渊看了眼她微微诧异的小脸,“不喜欢?”叶倾心笑:“喜欢。”取下脖子里的围巾,把项链戴进脖子里,冰凉细滑的触感滑进脖颈间。这根项链比那根字母项链略短一些,正好两根可以一起戴。叶倾心透过窗玻璃看向外后视镜,脖子里铂金打造的‘我是景太太’五个字安静地贴着她的肌肤,只是车内光线原因,朦朦胧胧看不真切。她笑,心里甜甜的。现在正是下班高峰期,路上有些堵,车子慢慢往前挪。叶倾心抱住景博渊的脖子,将他往自己身边拉了拉,在他耳边呵气,“我非常喜欢,谢谢。”话音刚落,柔软香甜的吻落在景博渊唇角。叶倾心蜻蜓点水印下一吻,便退回来,车子还在龟速前行。景博渊控制着车子随着车流一点一点往前挪,右手漫不经心地搭在叶倾心的大腿上。叶倾心被他的手覆盖的地方,能感觉到男人手掌的重量和燥热的温度,他的食指似有若无摩挲她的大腿内侧,有些痒,他每摩挲一下,她的心尖便掠起一阵轻颤。不经意的动作,像是无心,也像是某种旖旎的暗示。叶倾心转头凝向男人看似专注在路况上的表情,外面昏暗的灯光侧面照进来,男人立体的五官在脸上投下阴影,更让这个男人的脸冷峻宛如刀削斧琢。她忽然想起他们之前有两次,在路上车里,她帮他做过的事。他很享受,也很喜欢。叶倾心侧过身子,右手伸进景博渊右边的西装裤兜,探到底时,又用力往里探了探,直到探到了想要的。“出差这么多天,是不是很想我?”她说得意有所指,同时微微收紧五指。景博渊转头看过来,没说什么,搭在叶倾心大腿上的那只手,紧了紧。叶倾心笑。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俯身,柔顺的马尾辫滑下来,落在景博渊的大腿上。前面的车流却在这时疏通,景博渊努力集中精神,将车子平稳地开到前面的路口,右转,下了主车道。在路边停下。有些男人,表面看着沉稳淡定,内心却热衷于挑战和刺激。景博渊之所以能将博威集团发展成现在这个规模,与之有着必然的联系,有野心,也敢于挑战未知领域。车外人来人往,他的手握在女孩优美纤细的脖颈上,入手的感觉细腻光滑,大拇指轻轻摩挲她的颈间肌肤。车子重新上路,已经是将近二十分钟之后。叶倾心不小心打了个嗝,她先是尴尬地愣了一下,旋即忍不住笑起来,黑暗的环境里,脸颊有些红,“我吃饱了。”景博渊掌控着方向盘,闻言轻笑出声,右手伸过去揉了揉她的头发。车子在一家西餐厅门口停下。下车前,景博渊帮叶倾心裹好围巾。两人进了包厢,点了餐,叶倾心要去卫生间,在车上时虽不嫌弃,但是想到等会还要吃饭,还是漱个口比较好。景博渊跟着她,在卫生间门口等。叶倾心明白他寸步不离地跟着是因为什么,第一次怀孕时在民政局的意外,谁都不想再来一次,她是,他也是。吃完饭,两人出来,在餐厅门口停车处遇到刚从副驾驶下来的古娇,驾驶室下来一位三十来岁的青年男人,带着眼睛,长相斯文。“景总,好巧。”那个斯文的男人似乎认识景博渊,走过来和景博渊打招呼。景博渊与他握了握手,儒雅而又风度。两人简单寒暄两句,那个戴眼镜的男人将目光落向叶倾心。景博渊沉稳开腔,“这是我妻子。”戴眼镜的男人隐藏在眼镜片后面的双眼滑过一抹意外,旋即笑着问候叶倾心:“景太太您好,我叫风勉,很高兴认识您。”叶倾心莞尔,“风先生您好。”风勉道:“景太太叫我名字就行。”叶倾心笑笑,没说什么。风勉看了叶倾心一眼,这景太太年纪虽轻,但看起来,不是个好糊弄的主儿。他转头朝古娇喊了声:“娇娇。”古娇已经被景博渊那句‘这是我妻子’弄得五脏六腑都在灼痛,风勉喊到第三声,她才听见。“娇娇,过来。”风勉喊了第四声。古娇上前两步,站在叶倾心对面,脸上的笑容像是用竹签支起来的一般,很假,很勉强。风勉伸手搂着古娇的腰,说:“你们应该认识,我就不介绍了,娇娇现在是我的女朋友,我们刚确定关系。”“心心。”风勉的话音未落,古娇看向叶倾心,道:“可以借一步说话吗?”古娇的余光里,满满全都是景博渊的身影。不等叶倾心说话,景博渊先开口,“我们还有事。”说着,他伸手将叶倾心搂进怀里,姿势不经意透着几分保护和防备。对叶倾心是保护,对古娇是防备。古娇脸色微白,目光转向景博渊,“我只是说两句话而已”景博渊却没再说什么,直接搂着叶倾心对风勉道:“我们有事先走了。”风勉识趣地往旁边让了让,“您请,慢走。”景博渊朝他微点点头。黑色卡宴缓缓移动,风勉朝着车挡风玻璃的位置挥了挥手。等车子离开,他看向怀里脸色不好的古娇,“景总跟景太太看起来很般配,简直天作之合,是不是?”古娇抬头看了风勉一眼,沉默着什么也没说。“外面冷,进去。”风勉帮她紧了紧脖子里的衣领,右手上移,想去抚摸她的脸。古娇不着痕迹往后让了一步,动作自然地转身走向西餐厅大门,“是有点冷,快走。”风勉看向她的背影,目光闪烁。三十分钟后。黑色卡宴开进南山墅8号院。“那个风勉是什么人?”叶倾心一路上想着之前风勉的话,刚刚跟古娇确定关系?景博渊下车,绕过车屁股打开副驾驶的门,“风家做餐饮和酒店,在京城排得上名号,他是风家独子。”那就是个富二代了。叶倾心神情若有所思。“对他感兴趣?”景博渊替叶倾心紧了紧脖子里的围巾,搂着她走向入户门。张婶已经帮两人开了门。叶倾心回神,笑了下,道:“当然不是,有景先生在怀,我哪有心思对别的男人感兴趣,景先生已经塞满了我的心和思维。”话虽然很假,但听在男人耳朵里,十分受用。手机铃声响。叶倾心从随身包里掏出手机看了下,是古娇的号码,她看了眼景博渊,滑了下屏幕,接听。进了玄关,张婶已经帮两人拿好了鞋。叶倾心换了室内拖,径自走向落地窗前的吊椅。手机里传来古娇异常平静的声音,“心心,祝你们幸福。”叶倾心想到赵宥加威胁苏医生在她清宫手术上动手脚的事,不管那件事是不是古娇授意,可终究是因为古娇,她才和景博渊闹了一段时间,想着,她的声音不自觉变得疏离,“我不需要你的祝福,古小姐。”“心心,我承认,之前刻意接近你,是想借你接近他,我也想着趁你身体不好的时候,对你落井下石,让你自己退出他的世界,元旦那天的订婚,也是我的孤注一掷,但是,心心,以后,我不会再喜欢他了,我是真心祝福你们,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想要跟你说这些,或许,我是想给自己那段一厢情愿的爱情画上一个句号,祝你们幸福,便是我的句号。”最后一个字说完,古娇挂了电话。叶倾心举着手机愣了片刻,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景博渊脱了外套和围巾放在沙发上,走过来坐在她身边,见她叹气,没来得及问什么,叶倾心开口,道:“古娇说,她以后不会再喜欢你了。”叶倾心说着,两腿拿到吊椅垫子上跪坐着,右手握拳送到景博渊嘴边,端着主持人的公式化微笑问:“请问这位先生,少了位爱慕者,心里会不会很失落?”景博渊俯视面前小女孩调皮的模样,笑了下,抬手握住叶倾心的小拳头,亲了亲,没理会她的话。叶倾心笑着倒进他的怀里。另一处。古娇坐在出租车里,挂了电话,整个人像失了魂一样,满目灰色。就像她在电话里说的,她想给自己那段‘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爱恋画上一个句号,祝他们幸福,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句号’。不久前和风勉的那顿饭,终究没吃,她不爱风勉,甚至连好感都没有,她心里清楚,风勉心里也清楚,两人相处,不过是为了各自的公司利益。“小姐,你还没说要去哪里。”憋足的普通话从前面司机的嘴里说出来。古娇失魂的目光明显滞了一瞬。去哪里呢?“靠边停。”她也不知道想去哪里。不想回家,一踏进那个家门,迎接她的一定会是母亲的盘问和怪责,盘问她与风勉处得如何,怪责她没用,抓不住男人的心。下了车,外面的冷空气瞬间将她包裹,毫不留情从她的衣领、袖口钻进去。在路上不知走了多久,她坐在路牙子上哭起来,嘴里的热气与外面的冷空气碰撞出一阵阵缭绕的雾气。又不知过去多久,有人在她身边坐下来。熟悉的味道混着冷空气传进古娇的鼻息里,还有那熟悉的感觉,不用转头,她也知道身边的人是谁。“曾经我觉得,世上任何东西都不如他来得重要,为了他,我愿拿我所拥有的一切来换,我愿意变成叶倾心那样一无所有的人,没有家世没有背景,甚至没有父母都可以,哥,你说我这种想法是不是很愚蠢,很不孝?”赵宥加伸手将她搂进怀里。“今晚过后,以前有这种可笑想法的古娇就死了,以后,我会一心一意做靓颜集团的继承人,没有爱情没有关系,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努力,我要成为大牌时尚设计师,或许还会成为商界女强人。”说着,古娇含着泪笑起来。以前一心盯着眼前的那个男人,时常妄自菲薄自己长得不够倾城,得不到他的青睐,如今将目光从他身上收回来,才发现自己除了那个男人,几乎拥有世人最为梦寐以求的一切。家世、背景、财富赵宥加紧了紧搂着古娇的胳膊,嗓音低沉中透着几分粗嘎,“娇娇,很高兴你能这么想。”“哥,谢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赵宥加没再说什么,目光落向不远处开着门的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你在这等我一下。”说罢,他起身跑向那家便利店,古娇目光追随过去,透过玻璃门,看着他径自走到收银台,在收银台旁边的小货架上拿了什么东西,付了钱小跑回来。“给你。”他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古娇。是一根很普通的棒棒糖,一般的大小超市都能在柜台处看到。古娇伸手接过来,笑了笑,“哥,我都二十六了,六岁小孩才喜欢这个。”赵宥加重新在她身边坐下,给自己手里的棒棒糖撕开,像是回忆起什么往事,神情恍惚了一下,笑着开口,“你小时候就很喜欢吃这个,记得第一次见到你,别人都躲得远远的,就你傻乎乎地凑上来,把嘴里滴着口水的棒棒糖递给我,问我要不要吃。”“我不记得了,你吃了吗?”古娇眼眶红红的,眼泪却已经被风吹干。大约是有些冷,她说话时声音有些颤抖。赵宥加脱下身上的外套裹在她身上,笑道:“都是口水,我很嫌弃。”古娇弯着眉眼笑起来,看向赵宥加好看的脸,道:“可能当初,我看你长得好看,才会给你糖吃。”赵宥加深深地看着身边的小女人,她不知道,小小一颗糖,甜了他整整二十年。坐了一会儿,他起身,然后拉她起来,“外头太冷,回家。”古娇不想回颜家老宅,不想面对黄卫娟,便道:“我能不能去你那儿蹭一晚?”赵宥加笑:“好。”次日。叶倾心在景博渊怀里醒过来。外头太阳日晒三竿。叶倾心缓了一会儿,忽地坐起身,她起晚了。景博渊察觉到她的动作,睁开眼睛,一瞬间的困意朦胧之后,眸子变得深邃清明且温润柔和。似是明白叶倾心心里的想法,他开口道:“我让索索帮你请了假。”叶倾心愣了愣,转头不解地看向身边的男人。“你该孕检了。”景博渊坐起身,抬手理了理叶倾心满头乱发。叶倾心歪过来抱住景博渊的脖子,“我还以为你忘了呢。”鼻尖闻到男人身上新鲜沐浴过后的味道,“你锻炼过了?”景博渊每天早上都会锻炼身体,只是他起得早,叶倾心还在睡,一般碰不上。叶倾心小手不规矩地从男人的睡衣下摆伸进去,在他腹部和胸口来回摸,难怪身材这么好,都是靠毅力锻炼而来的。摸起来手感也很棒,坚硬中带着弹性,滑滑的,暖暖的。“好摸?”男人低沉的嗓音在头顶响,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叶倾心抬头看着他笑,“好摸,手感很棒。”以前,叶倾心是有点怕他的,他脸一冷,她就会不由自主心生畏惧,那仿佛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对危险的本能反应。现在,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没有那么怕他,有时候他冷着脸,她只要笑着凑过去亲他一口、撒个娇就行。正想着,目光触及到男人睡裤正中的位置,她脸有些红,却还是倔强地看向景博渊,调笑般地道:“这么不经摸?”景博渊看了她一眼,淡然把她的手从自己衣服里拿走,声音平稳道:“男人正常的生理反应。”叶倾心十分不满他这副装腔作势的样子,扑过去把他压倒,腿一跨,骑在他身上,“你说想,你就帮你,别不好意思,不经摸也没什么丢人的。”姿势实在不正经,景博渊眸光深深地看着她,心里清楚她这是仗着肚子里的孩子,笃定他不会拿她怎么样。伸手握上她的细腰,他沉沉开腔:“心心,现在欠下的债,来日要加倍奉还。”叶倾心愣了一下,待咀嚼出他这话的意思,她眼瞳忍不住微微一紧,讪笑着从他身上下来,“那什么,时候不早了,我先去洗漱,然后吃饭,再然后去医院”‘嘭’一声轻响,卫生间的门被关上。叶倾心站在盥洗台前,镜子里的她脸颊微红,双眸盈盈若水。她边挤牙膏,边有些泄气地叹口气。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斗不过那个老男人,那个男人折磨人的方式,可比她‘残忍’多了。------题外话------早不早?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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