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没说话，眼尾有一抹酸涩的凉意就那么直冲眼眶。
——她好像是我大学同学呢。大学的时候，就常见有豪车接送了。
然后我就一直哭，我像个脆弱的傻瓜一样，一点都无法冷静，无法清高，只会哭，喃喃着，你说过不在乎的……
他沉默了一下，看着我，微微一笑，非悲非喜，说，她刚才告诉我她很好。
他没说话。
后来，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知道，那天程天恩对我说，听说三弟又回国了，我得去找他叙叙旧。
他看了我一眼，眼睛低低的，睫毛那么清晰，如同坠翼的天鹅一样，努力轻松地一笑，说，这信封里，是一张飞法国的机票。
未等他说完，我突然打断了他，转脸，看着他，说，我的公爹一直是个散仙般的人物，听说，是因为很久之前，爷爷文革中的遭遇有关，他才习惯游戏人间。
在这静寂的长夜里。
于是，当天夜里，凉生突然出现在我的房中，刘妈吓得脸色苍白，却只能退出房门外。
车门关掉那一刻，我听到，金属落地的声音。
凉生回来的时候，也见过了她，喊她舅母。
云中谁寄锦书来。
他说，你在城里，难免被打扰，我怕影响你的心情。
清脆，而绝情。
我在小岛的宅子里，依然是程太太。
……
我笑了笑，突然想起沈小姐，又问，她好吗？
凉生也看着我。
剩下的那三个字，凉生没再继续说下去，他说，我走了。
我看着凉生。
……
他跟了出来，他说，这一切，天恩都告诉我了！你不好！你过得并不好！姜生……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看着他，说，你是怕影响到你的心情吧！
凉生回到程宅的时候，程天佑已经失踪了五天。这五天里，我拨打过他无数次的手机和电话，并没关机，却从不回应——这比关机更令人窒息绝望。
那个孩子，生化妊娠了。医生说，这是很常见的早期流产，一般发生在妊娠五周内，很多人都会当做推迟的月事无视掉，只是程先生，您的太太求子心切，太早地知道了这个孩子的存在。
他抬头，望了望天空，仿佛是在克制某种情绪后，说，拜托你告诉她，这一次，换我等她，多久都没关系，我等她。等她想起我，等她记得她爱过我……
我平静地看着他，说，那这你应该给她才对。
我看着他，起身，缓缓地走到露台上去。
在这漫天星辰的露台上。
她看凉生的表情，甚是爱怜。
我抬头，看着他，茫然至极。
只是，再也没有那个闲敲棋子落灯花的程先生。
直到那一刻，我仍相信他是情非得已。_网
——她是我高中同学，十几岁就跟着有钱的子弟混了，啧啧。
机票？我迟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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