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八十年代末期,许多大学生都想到东部或沿海城市去寻求淘金梦。这在当时是潮流。冷月若雪也就是当年的马小燕却和男朋友一起来到西部,在一所乡镇中学教书,做她理想中的孩子王。
男友来自南方,是她的大学同学,也是她的初恋。由于两人志趣相投,从大二起他们就开始了亲密接触。三年里她为他做过两次人流手术,这些是校园里公开的秘密。毕业前夕,男友建议马小燕和他一起去南方,她却执意要回自己的家乡。那时男友凡事都迁就她,虽然不太情愿,还是表示要永远和她在一起。于是两个人同时向学校递交了志愿书。他们主动请缨奔赴西部的事迹得到了学校的赞同和表彰。在毕业典礼上,校领导让他们发言。她站在主席台上慷慨激昂地为建设家乡表决心。他没有发言,只是僵硬地站在她身边,脸色苍白。她不知道他在那一刻心里进行着怎样激烈的思想斗争。她的发言结束后,学弟学妹们给他们戴上了大红花,还拍了照。他们戴着大红花的照片贴在校园的橱窗里,像一对新人。照片上,他在她身边依然僵硬地站着,咧着的嘴不知是哭是笑,但没有人仔细研究他在照片上的表情。他们的理想和爱情一时在校园里成为美谈。
彼时,男友跟随马小燕来到西部,按照当初设计的蓝图追寻梦想,她最初的感觉是幸福的,未来充满了光明和希望。他们彼此拥有,当然还要结婚生子,一起创造属于他们的新生活。
然而,正当马小燕兴致勃勃准备他们的结婚事宜时,男友突然接到远在日本经商的叔叔的来信,说要资助他赴日本读研。男友经过思考权衡,最终捧着叔叔的信跪在她的面前,痛哭流涕地请求她放了他,并一再请求她原谅,原谅他不能马上和她结婚。男友临走的时候还信誓旦旦地说,他完成学业后一定回来,要她一定等他。
男友来到西部乡镇中学只半年时间,连凳子都没坐热就拍拍屁股走了,留给马小燕一个对婚姻的无望的期待。后来她想,假如她不固执地回到西部,而是与男友一起去了南方,两个人的结局又会怎样?
其实,在山清水秀的南方长大且从来没有经见过风沙的男友刚到小镇的第一天就对戈壁沙漠的荒凉畏惧了。大学的四年时光里,在西部土生土长的马小燕把西部描述得浩瀚壮美,令人神往。他虽然犹豫过,还是为了坚守爱情的承诺来到了这个连草都不长的地方。当他真正要在这块土地上生活一生一世时,心里想到的是她对他的恶意欺骗。但出于马小燕在学校的三年时间里为他无怨无悔的“献身”精神,由于怀孕为他流过的鲜血和眼泪,过分绝情的话他就说不出口了。叔叔的来信真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他解脱了自己。而临行前他对她做出的承诺,只是用于安慰她的一剂止痛药,是让她不要明显地感觉到自己被抛弃了。至于今后她等不等他,等多少年,就是她自己的事了。
男友走了,匆匆忙忙,无牵无挂,连带来的行李都没有拿走,就那样散乱地丢在教职工宿舍里。那段时间马小燕很痛苦,她对男友能否重返西部心知肚明,但她强迫自己相信他还会回来,就像吸食鸦片上瘾的人一样自欺欺人。
学校的教学楼前有一条缠满爬山虎的廊子,浓密的藤叶遮挡着一切。廊子的地面是水泥铺的,又终年不见阳光,很冷,很阴暗。某天下午放学后,其余的老师都离开了,马小燕却躲在教学楼前冰冷而阴暗的廊子里,让痛苦折磨得一塌糊涂。
一个中年男人朝她走来:“你病了吗?”他很关切,但有一点明知故问。
“他为什么说走就走呢?难道爱情总是抵挡不住既得利益的诱惑?……”她语无伦次,眼里满是哀怨。
“你这么一个优秀、漂亮的女人,还怕走掉一个男朋友吗?我送你回宿舍吧?”
“不,我不想回去……”
于是他将她带到已经空无一人的办公室,给她倒了一杯热开水。
马小燕双手捧着温热的玻璃杯,慢慢恢复了宁静。
恢复宁静的马小燕在中年男人的劝说下终于认清了事实:那个来自南方的油头粉面的年轻人不属于西部小镇,当然也不属于马小燕。他们应该开始不同的生活,各奔前程。她对此不必抱怨。至于爱情,是建立在两个人共同生活的领域上的,有着共同的人生轨迹。也就是说,爱情必定有它合理的基础才会成长、常青,不论那基础是物质的还是精神的。
中年男人与马小燕是同事,语文教研组的组长,而且他们在同一间办公室,当然有着共同的生活领域,也有着共同的人生情趣。在以后的日子里,他给了她温暖而恰当的关怀,这关怀很快填补了她内心由于失恋造成的空洞。
渐渐地,马小燕觉得自己找到了新的爱情,尽管她知道教研组组长在乡下是有老婆孩子的。听说他的老婆在一家乡办企业任会计兼出纳,不仅经济账算得好,心计也是无人能及。
马小燕并不是一个对待爱情随随便便的人。她对教研组长的关怀除了感激外,他们的爱情的确起始于两个人在教研工作中的共同语言,而且他给她的感觉使她相信,他迟早是要和乡下老婆离婚的。也许由于他们的年纪相差太多,马小燕的第二次恋爱似乎少了些激情,两个人相处得不温不火,她相当有耐心地等待教研组长给她一个期待中的结果。这一期待又是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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