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风愣了,他愣愣的看着前面这个怒至癫狂的男人,很难想象到,曾经可以露出那样纯真笑脸的男人,此刻会是这样痛不欲生的模样。
李风看着面目狰狞的赵勇,从他身上感受到一丝悲凉的情绪,李风怒道:“赵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
“教官,记得当初我告诉过你,这一生,除了把所有热情献给军营之外,唯一能够让记挂的就是我瞎眼的娘和可爱的女儿吧?”赵勇说着,滚烫的眼泪划过脸颊。
曾经的热血男儿,就算身处险地,命在旦夕之间都能够露出笑容的他,此时却哭的这么撕心裂肺。
李风神情有些阴冷,他也感觉到了赵勇的异常,特别是赵勇说到他女儿的时候,那种悔恨,让李风突然就想起了自己当年,为了蛇娃母亲的死,怒杀四方的惨烈。
“你女儿是燕燕吧?她怎么了?”李风深吸了一口气,问道。
“你还记得,你果然还记得,没错,就是燕燕,她才刚刚二十岁啊,花季年华,她的精彩人生才刚刚开始,我还很清楚的记得,她最喜欢做的事就是畅想未来,她说等我老了,不再那么忙碌了,她一定会做一个最孝顺的女儿……”赵勇惨烈的一笑,可是这笑容还没有消失,他却陡然发出一声愤怒的吼声,“可是她死了,她永远的闭上了眼睛,我恨哪,为什么上天要这样对我,她才二十岁啊,有着大好的前途和生活,为什么要让她遇到这种事情?苍天不公,我赵勇兢兢业业付出三十余载,到头来,得到的却是这样噩耗,我能不恨吗?我能不痛吗?”
赵勇歇斯底里的吼声让李风感觉头皮一阵发麻,脸色越来越寒冷,虽然心中已经猜到赵勇的反常是和他女儿有关,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是因为他女儿死了,李风冷声说道:“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燕燕会死?”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我那个天真善良的女儿会死,自杀?真他娘的可笑,我的女儿我还不了解吗?她怎么可能自杀?”赵勇低吼着,眼中射出一股骇人的光芒,“他们以为他们低劣的手段可以瞒的了我,他们以为仗着手中那点权利,就可以瞒天过海,他们以为销毁证据把我女儿火化就可以把一切推给自杀!”
“这他娘的到底是什么社会啊?”赵勇哀嚎一声,声音中带着无比愤恨,他癫狂了一般大笑起来,眼中竟然流出一丝血泪,“可是我是谁啊?在西西伯利亚,我学过最专业的刑侦知识,我是您教出来最好的学员,说句不夸张的话,我想要查的事情,就没人能瞒得住,不过一天时间,我查到了燕燕的死因,查到了和她的死有关的人,没有人能够在我的手段下还能说谎,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一切,可是他娘的为什么我的心会这么痛,为什么要让我可爱的女儿来承受这一切?”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李风爆吼一声,声音震天慑地。
“从那个混蛋嘴里我都知道了,他们七个人都是有权有势的富家公子,其中一个人在追求燕燕,可是却被燕燕拒绝,他怀恨在心,邀上另外六个混蛋,将燕燕强行绑走,七个人将燕燕轮……奸了!”赵勇哭道嘶声力竭。
李风呆了,彻底的呆了,他能够感受到自己内心一股怒吼升腾,这一辈子,他最厌恶的就是对女孩子用强,他甚至感觉到自己内心升起一股想杀人的冲动。
“真他娘的行啊,七个人仗着自己的家世,根本没有把这样一件恶行当做一回事,燕燕的自杀根本没有让这群畜生感到害怕,而是动用了关系,直接将燕燕送去火化,根本没有通知任何人,教官,你知道吗?我那瞎眼的老娘,现在还在家里等着燕燕回家,可是她永远都回不去了,永远都回不去了!”赵勇猛的一拳打在身边的树上,嘶声吼道。
李风感到自己喉咙像被什么堵着一般,拳头紧了又紧,想要说一些安慰的话,却发现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显得那么无足轻重。
“教官,你曾经告诉我,很少见到像我这样一心只为了军队事业付出的人,我很欣慰能得到你的赞赏,也很感激当初你把我介绍进现在的部队,我也记得,你曾经告诉我,要忠于国家,忠于人民,可是你没有告诉我,我抛头颅洒热血要保护的难道就是这群将燕燕****,害她为保清白跳楼自杀的混蛋吗?一想到那个时候燕燕的无助,我就恨我自己,为什么没有及时出现,为什么没有把她从水深火热的绝望中救出来,我一想到……我就想杀人!”
“教官,你告诉我,这样的人该不该杀,我这一辈子,杀过金三角的毒枭,在边境和印度阿三拼过刺刀,我双手是沾满了鲜血,有时候我也会觉得我杀戮太重,是不是死后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但是我现在才发现,我要杀的人,其实是曾经那些我要保护的人,我他娘的真傻!”赵勇说着,突然又跪了下来,求道,“我知道,如果您真的想出手,我没有一点机会,但是看在死去燕燕的份上,我求你给我最后一天,过了今天,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从您手中出来的人,绝对没有一个是怕死的!”
“你之所以要一天,是因为还有一个凶手没有死吗?”李风深深叹了口气,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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