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华芳点点头，郑重其事：“你的情况很复杂，再加大药量可能会很麻烦，这样，我们换几种药，等时机成熟，可以试试……”
“但如果那个人格没有求生欲了呢？”十六抬起眼，没什么表情，但是莫名的，看在齐芳眼里，那双雾沉沉的眸子就让她浑身一个哆嗦。
她也说不好是哪里怪怪的，只下意识的回答：“那就简单多了，如果一个人格没有求生欲，就算没有外力的帮助，也会很快消亡的，”想到这里她心头一喜：“那个他终于撑不住了吗？”
“不，是我。”十六脱去了外套，甩到了一边，表面上看着无比镇定，然而身形却有一瞬间的凝滞，他径直走向治疗间，推开门，回头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华芳，催促她跟上：“我没有求生欲了，请帮我，尽快离开这里。”
……
傅锦瑶坐在病房里的梳妆台前，照了照镜子，又抬起手臂，捏了捏自己的小细胳膊。
太瘦了。
虽然现在的审美导向是以瘦为美，但是傅锦瑶还是喜欢自己有点肉，不要瘦的太过分，肖墨常说就喜欢她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看起来纤细摸起来软乎乎。
她现在瘦的脸是完完全全的瓜子脸，衬托的眼睛尤其的大，配上多日以来一直没怎么照到阳光的有些苍白的皮肤，真真是我见犹怜，谁看都是个可怜巴巴的小可怜。
想重新振作，这副模样肯定是不行的，在气势上就输了，傅锦瑶摸出一根娇兰家的口红，对着镜子，给自己仔细的描一个红唇的形状。
突然病房门被猝不及防的推开，惊的她一个哆嗦，手不稳，直接从嘴角划开去，多了一道红色的鲜艳口红痕，像个小花猫，傅锦瑶心里郁闷，有点烦躁的回过头去：“不知道进来要敲门的吗？”
她的病房，能推门而入的只有小石榴，其余就算是医生护士也要敲门的。
傅锦瑶一扭头，果然看见十六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然而只一眼，她的脸色就变了。
肖……墨？！！！
同样的一具身体，不同的灵魂，是很难辨别出来的，但是傅锦瑶跟肖墨实在是太熟悉了，熟悉到对方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她都能分辨出来。
这会儿她愣愣的抬起头，嘴巴张成了o型，看着门口处向她笑着走过来的肖墨，整个人都木在原地，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
肖墨张开双臂，向着傅锦瑶快步走过来，他脸上一如往昔的笑意，就连嘴角的弧度都跟从前别无二致，眼底的缱绻情深不改，仿佛这些日子横亘在两人之间的那些纷繁往事都不曾存在过。
一眼万年，恍然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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