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公济私,不用学就会。这两星期杨明峰外出频繁,理由无外乎是与培训公司交涉,或是到资料中心查资料。就算偶尔碰上有一整天的安稳(商小溪组织培训会),可一到下班时间,急急火火地便跑没影了。不用说,手机也繁忙了许多,还常常是鬼鬼祟祟溜到门外去接听。办公室里这些同志,看见他新添的这些毛病,都是心知肚明。只是有人能忍住当面不说,有人忍不住罢了。
参加培训的人员名单上没有郝震,不过这个老兄看似并不在乎。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各人有各人寻求自身尊严的方式。那些经销商、代理商们可以不知道徐爱华,但却绝不能不知道郝震。而且据传言,他们私下里还都以能叼上他这个“大屁股”为荣呢。
郝震这一段时间,与刘立新正相反,心情好像特别愉快。除了还是经常在办公室里没轻没重地跟同事们开玩笑之外,对下面来办事的同志的态度也热情了许多。可是对他嘴里的那些所谓“奸商”们,依旧一如既往地疾恶如仇,照顾他们“高兴”起来也愈发显得变本加厉。
这哥们儿前段时间,不知从哪里弄了一辆不知道是转了几手的“现代”小跑车。今天打电话叫来这个公司给他试试车,明天又指派那家公司去给他拉拉高速,后天又到处打电话,散布说排气管子响动太大了……这才叫集腋成裘呢,于是没过多长时间,就剩那个车壳子还是原装的了。眼看大功告成,郝震这才大张旗鼓,正大光明地自己下本钱,给全车通喷了一遍法拉利红。两天之后,等车再开回来,大家围在楼下一看,眼睛都红了。不想郝震还谦虚呢,拍着机器盖子,嘿嘿笑着逢人就说:“咱哪有钱呐?花了两万多,就是一辆破车。我瞒着老婆重新喷了一遍漆,就这回家可能还得挨骂呢。”
效果当然是立竿见影,当场竟有几个缺心眼的,齐声夸他:才破费了那么点钱,就弄了个貌似崭新的名车,真值!还问他能不能帮忙再给淘一辆呢。
星期一的下午,半天没露面的郝震不知又是从哪个展览会上亲临“指导”回来了。他满面红光,满嘴酒气大踏步经过杨明峰身边时,不小心看见这小子也是旧貌换新颜。竟敢穿一件崭新的红白条长袖体恤,袖口还露着一块锃亮的自动手表,似乎想要跟他那个“小跑”配对比赛似的,便斜靠在这“挣一个花俩”的主儿身边的挡板上,站下不走了。
“哎,你们这些阴谋家怎么还在这儿耗着呐?”郝震怪笑着问,“你们一走,我们群众队伍就更纯洁了。”
杨明峰此时正歪在隔断一角,对着手机暧昧地小声嘀咕。他循声抬头,瞥见郝震醉眼惺忪,两条腿不停地交替晃动,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便赶紧按断电话含笑瞅着他说:“星期三一早走,中午到了正好吃海鲜。我们才是正儿八经的群众呢,走了之后,剩下的就都是些当官的了。”
“嘻嘻,兄弟,哥告诉你,悠着点。”郝震撇着嘴,色迷迷的样子说,“不见兔子不撒鹰,懂吗?这女人有的是,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跟她们玩真的。”
“哎,哎!”杨明峰点了点头,可是马上就反应过来郝震这是套他的话呢,便赶紧改口说,“有道理,等有了兔子,我一定向老哥请教。”
“小样吧你,还装呢。”郝震的舌头有点直,凑在杨明峰脸前,神神秘秘地说,“要不要哪天我把那辆小跑借给你,实在情绪上来了,也可以临时应应急。”
杨明峰给他逗乐了,站起来连连摆手说:“您那宝贝我可压不住!就凭我这模样,开到马路上,人家一看,就得怀疑是偷来的。”
“嘿,那有什么?现在的小姑娘别看屁嘛不懂,可都知道钱好使。她怎么知道车是借来的?”郝震咬着一口整齐的牙齿,往复拉动手掌,瞪起眼睛狠歹歹地说,“弄进去嘁里喀喳,先给她办了完事!可别像刘立新似的,姑息养奸,最后弄得多难受。”
刘立新?杨明峰早就怀疑刘立新有大事,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人家自己不说,也不好意思主动打听。此刻郝震酒后撒疯,刘立新恰巧也不在,正是一个机会。
“刘立新怎么了?”杨明峰眼神里闪着纯洁的光,大惊小怪地说,“刘立新还敢对他老婆嘁里喀喳?反过来还差不多。”他故意用的是反问的口气,这样说,带有一点儿险恶的诱供意味。
郝震被酒劲儿顶着正在兴头上,确实疏于防范。他身子往后摇晃了一步,用咬牙切齿阴狠毒辣的声音骂道:“妈的,就凭刘立新老婆那个操性,要是我,早给她打服了!还他妈的敢跟我离婚?我削不死她!还……还……”
“郝震!你又喝多啦——”冷不防旁边传来一声断喝,吓得义愤填膺翻着白眼正在想词的郝震一哆嗦,赶紧闭了嘴,毛腰两步溜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整个经济处,除了徐总,估计也只有朱会欣在这个家伙面前还能有些权威。
朱会欣支棱着耳朵实在听不下去了,猛地站起来,看见杨明峰愕然惊诧的目光,抬手理了理头发,忧郁的声音对他说:“刘立新离婚,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咱们就不要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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