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叶老夫人冷笑一声,看着柳氏道:“七出之中不敬长辈,妒忌、无后之罪你都犯了个十成十,竟然还需要向我讨要理由吗?”
目光微垂,柳氏忽然向着叶老夫人的方向跪了下去,道:“母亲,媳妇儿不认。”
说着,柳氏的声音微顿了一下,这才又抬眸,目光定定的看着叶老夫人,声音中却是透出了无比的笃定:“媳妇自从嫁到景明侯府,晨昏醒定从不缺席,伺候侯爷也是尽心尽力,更是为侯爷诞下一子一女…您方才说的无论哪一条,媳妇儿都不曾犯过,您,不能休了媳妇儿!”
话毕,柳氏面上忽然泛起了一丝冷意,挺直的腰杆之上似乎也隐隐透出了一抹傲然:“媳妇儿与侯爷的婚,乃是先皇钦赐,谕旨金婚,岂容您一句挑拨便分开的?”
“你!”叶老夫人看着忽然在自己面前泛起了倔劲的柳氏,眸光微转,随即却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轻笑倒是:“若是这一切,都是侯爷自己的意思呢?”
“不可能!”
柳氏闻言,想都不想便否认道。
一双眼睛更是宛若铜铃一般瞪得老大, 身子也不想方才那般跪的坚定笔直,倒像是忽然被深深打击了似的,竟是一下子直接佝偻了下来。
叶老夫人看了奉嬷嬷一眼,奉嬷嬷会意,笑道:“这些人,都是侯爷自己掌过眼之后提起来的,如若不然的话,老夫人也不会拿到夫人面前不是?”
说着,奉嬷嬷复又道:“听说您回来前不久刚与侯爷吵过架,侯爷这是不好意思在您面前开口,这才找了这么个迂回的法子。”
顿了顿,奉嬷嬷看着柳氏,眼底不觉流露出了一抹不达眼底的笑意:“夫人,您也不要让奴婢与老夫人难做,对吗?”
“我不信!我不信!”柳氏说着,双眸一亮,像是抓到了什么最后的救命稻草似的,忽然转头向着叶老夫人的方向道:“若非侯爷亲口在我面前,我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
“够了!”然就在这时,叶老夫人却是毫不犹豫的打断了柳氏的话,声音尖锐的呵斥道:“你看看你现在,披头散发,失魂落魄,那里有一点儿侯夫人的样子?”
声音微顿,叶老夫人复又道:“侯爷当初回来的时候,便是亲口跪在我面前告诉我,他是被你现在这幅模样给吓怕了,左右你也不愿意回来,便想要请我做主,将你给休掉!”
说着,叶老夫人似乎是终于注意到了柳氏彻底颓然下去的身子,心中起了一丝怜悯,声音也不由自主的跟着缓和了下来,道:“还是母亲好说歹说,这才圈住了侯爷的心思,并承诺给侯爷纳一房美妾,侯爷这才作罢的。”
话毕,叶老夫人像是生怕柳氏不相信似的,忽然抬眸看向屏风之后,道:“似锦,你来,你告诉你母亲,当时是不是如此?”
柳氏此时已经分不清,自己脸上到底是泪水还是鼻水,闻言只是下意识的抬头,便是看到侯似锦身姿娉婷,慢慢从屏风之后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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