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可是把我憋坏了,整天待在家里哪都不能去。幸亏今天他心情好,同意带我过来看看,不然真要闷死了。”陈夫人一边说着,一边向林月淑和吴婉月点头致意。
“前几个月确实得注意,过后就好了。原来没怀孕的时候还能弹弹琵琶,现在连这个都不能做了。”
“你会弹琵琶啊?”
“不光会弹,还弹得很好呢!”吴婉月在一旁笑道,“合安就是因为爱听她的琵琶,才把她收到连家的。”
对于这样的话,周雨晴只是面带微笑,不置可否。面对两个已经打上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主意的人,实在是没法过分热情。而陈夫人显然对她会弹琵琶这件事更有兴趣,主动提出要看看那个琵琶是什么样的。架不住再三要求,丫鬟将放到角落里的琵琶抱过来,准备展示一下。然而,走过来的时候,丫鬟一个不小心,脚下绊了一跤!虽然尽力保持平衡,但琵琶还是磕到了地上。清脆的响声回荡在后花园里,周雨晴的心也跟着一起碎掉了。
“你在干什么?”
她站起来,从丫鬟手里一把夺过琵琶,仔细抚摸着上面的“伤口”。还没等丫鬟道歉,眼泪就“啪嗒啪嗒”地落到了琴弦上。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把另外三人都给吓到了,根本没想到她会有这么大反应。其实那琵琶只是磕掉了一点皮,稍微有点凹陷而已,结果闹成这个样子。
“对不起,二姨太,是奴婢一时疏忽,实在对不……”
“这个琵琶陪了我八年,一直视若珍宝。谁让你这么不当回事,随意拿放的?”
眼看周雨晴脖子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吴婉月和林月淑担心她情绪激动对孩子不利,所以连忙站起来过去劝阻。陈夫人坐在那里,不知道是走还是留,在那里十分尴尬,特别希望陈华此时能过来帮忙解一下围,可是怎么等都等不来。
吴婉月把手搭在她的肩膀,劝慰道:“周妹妹,别这么生气。一个琵琶而已,又不是什么特别贵重的宝贝。下人毛手毛脚的,待会处罚她就是了,可千万别气坏自己身子。”
“一个琵琶而已?”
林月淑听到她这么劝人,心底里感叹这个少夫人真是不谙世事,这种时候竟然说这样的话。周雨晴暗自发笑,这个机会终究还是被她逮到了!本来还想着再闹腾大一点好指桑骂槐,没想到竟然主动上钩,自然是不会客气的了。
“不是,周妹妹,我不是那个意思……”
“您没有过陪伴许久的物品吗?您没有特别珍惜的物件吗?这个琵琶是我爹省吃俭用托人给我做的,从小到大都陪着我。每天我都要花时间保养它,不能有任何疏漏。少夫人体恤下属我能理解,但是这个琵琶对您不贵重,对我而言十分贵重!”
“我,我……”
“是,您是大户人家出身,看不上这些破烂。但是对我来说,这琵琶就是我的命啊!没有这个,我爹,我哥哥,我妹妹,他们都没饭吃!这种生活您经历过吗?您想象过吗?”
将吴婉月说得哑口无言后,她转而瞪着跪在地上的丫鬟,眼神里透出的光像是要这个人给生吞活剥了!周围人都被她这副模样吓得噤若寒蝉,站在远处瑟瑟发抖,都认为这个姐妹要倒大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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