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有如果。对她来说前面的苦楚换来等到一个温暖她余生的人值得了。
从遇见小知青那一刻开始,脑海里就一直有个声音在告诉她,在怂恿她,要抓住他,不能放走他,今后的日子要死死的粘住这个人,共生共死。
跳入河里的那一刻,说不慌是假的。八月的河水冰冷刺骨,阳光仿佛被隔绝于水面,水面下方一片漆黑。她会游泳的,但她肆意的让自己的身体沉下去。她在赌,在赌这个纯善的人会跳下来救她。
恍惚中,她看见了一个画面,自己也是跳进了河里,也是放任着身子沉下去,但没有人来救她,最后她又自己睁眼游了上来,那些站在岸边的人都惊恐的后退,嘴里叫嚷着可怕的水鬼……那种刺骨的寒冷深深的印在骨髓里。
她突然听见了身边的扑腾声,她从回忆中挣脱出来,游动着身体去寻找那个傻得可爱的人。
她在水里笑得被呛出眼泪。
当她找到小知青时,她就如溺水之人寻到浮木般不顾一切地攀附上去,害怕他消失,害怕这只是她的一个梦。
事情的发展如她想象中的那样进行,小知青最后还是娶了自己,虽然他面上一直表现得冷漠,但她还是觉得小知青是有那么一点在乎自己的,要不然他看自己的眼神为什么总是那么复杂纠结。
随后没多久她偶然知道自己的身世,很奇怪,自己没想象中的那么惊愣,她内心的冷漠让她意识到这是不对的,与此那个熟悉的声音又在告诉她,让她装作悲伤,那个晚上,她终于看见小知青对自己的态度软化了。
她忽然觉得这个声音很厉害,她在教自己,怎样变得和正常人一样,怎样让小知青心软。
再后来就是高考,她真的不怎么喜欢读书。相比起选择耗时成效慢的读书,她更倾向选择去做生意,虽这有赚有赔,但她相信自己,自己终有一日会爬到最高处的。
她想要买个城堡,里面住着她的小王子的那种。
那个声音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了,与此同时陌生的记忆也渐渐浮现在眼前,如一帧帧默剧般,有的时候,甚至闭上眼睛就能看到。她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就好像一天过得很快,而自己常常处于无意识的状态。
有的时候她都在想,前一刻和小知青对笑的人到底是谁。
是她吗?那为什么她没有记忆。不是她吗?那这个存在她身体里的人又是谁。
许是在这个声音的影响下,她将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那些黑暗、不能为人知的想法藏得更深了,她看见赵芸时也能很快的遮掩住心里的惊讶。
她知道,赵芸可能会看穿自己对小知青的占有的。所以,她只放出一点点,余下的藏得深深的,如海上的冰川,人们见到的往往是冰山一角,包括小知青。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爱他,或者他根本想象不到,自己有多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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