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青接到元灏的帖子,说是要请他过府一叙,很是吃惊,自己要是这样进了永平侯府,不就相当于过了明路了吗?虽然说是以元灏朋友的名义进府的,和元汐无关,但是这事侯夫人肯定知情呀。难道……难道自己和元汐的事情有了转机?
长青激动地站起身来,在屋里里快步转了两圈,停在书桌前,用食指轻轻敲着桌面,定然是这样了,元汐禁足已经一年了,设身处地地想一想,若是将来自己的女儿也这样,宁可长期禁足也不愿意放弃,自己也舍不得她难过,定然会妥协的。
这次进侯府,侯夫人肯定会相看自己的,或者光明正大地看,或者在屏风后偷看,自己定要大方得体才行,举动万万不能失仪,元汐受了一年的苦才换来了一丝转机,可不能让自己毁了。
元灏回了五军营,等旬末的前一天再回城,虽然自己请假很容易,军营的营官从来不会为难自己,但是还是不要太特殊了,来回跑也不过是略微辛苦些罢了,从五军营回家,快马也就一两个时辰罢了。
这天,等元灏回到侯府的时候,已经到了晚膳时分,他略作梳洗,就去了侯夫人的院子,元汐已经到了,三人用罢晚膳,元灏示意元汐先走,同侯夫人商量明天长青来访的事宜。侯夫人嘱咐他把长青留的时间长些,好好地观察考量一番,元灏点头称是,其实他已经考量过了,觉得长青完全过关。
之后,又去了元汐的院子,元汐紧张地在屋里转圈,“二哥,你说明天娘亲不会为难长青吧?”
“为难到不至于,就是肯定要挑剔地审视一番了。”
“啊?那长青不会慌乱中犯错吧?”元汐已经慌神了。
元灏挑起长眉,“若是这么点小事就让他慌乱犯错了,我看此人也不堪相交了。在你眼里,那叶长青就如此不济?”
“才不是!长青气度儒雅,举止安然,才不会慌乱呢。”元汐回过神来,长青怎么会犯错呢,自己真是糊涂了。“二哥,你说,我明天能不能在屏风后偷偷看他,从去年中元节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娘亲说让我带着长青去给她见礼,她要光明正大地见长青,但是,也保不准她等不及了,躲在屏风后面偷看,要是你不怕正好撞上娘亲,你就尽管去吧。”元灏凉凉地说道。
“哦,那还是算了。要是娘亲这关过了,以后见面的机会多着呢。我可不能把这熬了一年才换来的机会毁了。”元汐很是懂得轻重。
元灏回了自己的院子,看看时间还早,想着去趟顾府看看明珚,把长青的事告诉她,也算是个光明正大去见她的理由吧?他的脑袋还没有想好,身体已经自顾自地换上了玄色的衣衫。他微微一笑,也不再纠结,只要能够见她,就算是理由再蹩脚又如何?
明珚听到窗棂轻响两声,就知道元灏来了。推开窗户,果然见他含笑站在窗外,一身玄色的衣衫,整个人挺拔隽秀,一双凤眸在月光下流光溢彩,熠熠生辉。明珚呆了一瞬,眨眨眼睛,这个少年郎越长越好看了,她侧开身子,请他进来。
元灏何等敏锐,更何况他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明珚身上,她那一瞬间的痴迷,立刻清醒过来后眼睛里的赞叹,都没有逃过他的眼睛。他简直不敢相信,明珚这是……觉得自己好看?他的心跳得飞快,天啊,要是自己从没有在乎过的这副皮囊能够取悦她,那自己可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无所谓了,这臭皮囊也得保护好才行。对了,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认错人,还调戏自己“生得这样可爱”,第二次见她,她说自己“眼睛也很好看,令人过目难忘”。
元灏的心怦怦地跳得又快又响,他生怕明珚注意到,努力地平复着呼吸,试图让心跳缓和下来。她夸奖自己的这两句话,已经过去两年多了,如今竟然一字不差地想起来,看来,这些记忆一直都隐藏在自己的识海里,从来没有忘记。再想想她刚才见到自己流露出来的痴迷和赞叹,元灏只觉得身体轻飘飘的,心跳怎么也缓和不下来。
好在明珚没有他那样的耳力,没有听到他的心跳声,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轻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咳咳,那个,长青明天会到侯府拜访。”元灏努力做着镇定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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