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放榜那天林久安接到弟弟打来的电话,说林父上周就走了,后事也已经处理好了,只是他的手机一直被林母扣着不放,直到今天要查分才拿回手机给哥哥报信。
林久安没问父亲走得是否安详,也没问墓地定在了哪里,只淡淡地“嗯”了一声,然后问弟弟成绩怎么样,打算报什么学校。
“成绩还行,省内985应该没问题的。”林久泽说,“但是我不想总待在老家了,想出去外省看看。哥你有什么推荐的学校吗?”
林久安笑了笑“我这个高考完快十年的人就不推荐了,成绩可以的话,按你自己喜欢的选就行。”
“哦……那我再研究研究。”林久泽顿了会儿又想起什么,“对了,妈准备把房子卖掉跟我一起搬去外省住,最近在收拾东西,我帮你把你以前留下的都收拾好了,要不要寄给你?”
林久安本想问一句有什么的,随即又把话咽了回去,还是那样淡然的口吻说“不用,替我扔了吧。”
那个地方早就不是他的家了。
他也不想再对它抱有任何一丝留恋。
“好。”林久泽的声音有些失落,“哥,以后我能去g市看你吗?”
“怎么了?”林久安问。
“没、没怎么。”林久泽说,“就当是旅游,我自己一个人来,不会让妈知道的。”
“……你和妈闹脾气?想离家出走?”
电话那边又一个劲儿地说不是。
“那就来吧。”林久安大概猜到弟弟的想法,语气也软下来几分,“爸妈不认我当儿子,我也还是你哥哥,有什么事可以随时联系。”
林久泽一连“嗯”了好几声,扯东扯西又聊了快半小时才挂电话。
不过嘴上答应着扔了,几天后霍骁下班抱了个大快递箱回来,林久安才知道弟弟还是把他的东西寄回来了。
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就是些小时候的玩具、书画本子和相册,林久安看一眼就打算收起来了,被霍骁拦着说不让,非要拉他坐下一起看。
“这个……”霍骁指着个穿红裙子的小丫头明知故问,“你家里还有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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