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焱握住楚晗的后脑勺，望向楚晗的眼神深重，语气却轻淡：“今晚，你似乎不开心。”
楚晗脸上表情瞬间凝固，过了十几秒才摇摇头，但他实在太累了，就没抬手比划解释。
“小晗。”雷焱握住楚晗的后颈，使他抬头，让他看着他的眼睛，“我现在已经完全学会了手语，我不在乎你能不能开口说话。”
楚晗涣散的瞳孔慢慢聚拢，认真的盯着雷焱的眼睛，雷焱语气坚定道：“我只在乎，我活着的每一天，都能和你在一起，而你，和我在一起的每一天是否快乐。”
楚晗本就水光潋滟的眼睛，又忍不住盈出泪，他嘴唇一咬，缓缓抬起手，不再隐瞒自己心中的想法：可是我在乎。
楚晗的动作有些软绵，缓慢：我不怕你有一天会嫌弃我，我知道你不会，但我想配的上你，虽然即便我不是个哑巴也配不上你，我想亲口对你说，我也爱你，很爱很爱。
有些羞涩的，楚晗又咬咬唇，敛下睫毛，不敢再直视雷焱，眼底的深情被苦涩取代：我更担心，以后……我给你生的孩子也会像我一样，是个哑巴。
“傻瓜。”雷焱苦笑一声，抱着楚晗从水里站起来，扯过大浴巾把楚晗包进去，出了浴缸后，他也随手披了浴袍，便大步走进卧室，把楚晗放在床上，俯身，把他整个人囊括在身下，目光深邃：“我告诉过你吧，Abbott医生的诊断证明显示，你不是天生的哑巴，甚至，在四岁失忆前你很可能开口说过话。”
楚晗别过脸去，手指有些发颤的比划道：你……是不是为了安慰我才让Abbott医生这么说的。
“……”雷焱骤然眯眼：“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
楚晗一惊。
“不信任我。”雷焱说完，挑了挑眉梢压亲了下楚晗的额，一改严厉换成一副委屈的模样，可怜巴巴道：“尤其是在把你伺候的爽上天之后，还要质疑我。”
楚晗：……
吻过楚晗的嘴唇后，雷焱才正色道：“我没有骗你，对于你的治疗，容不得半分马虎，Abbott医生更不会拿这件事开玩笑。”
想起Abbott的话，楚晗失落道：可是……四岁之前的事情，我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没关系，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快乐都来不及，哪有那么多功夫来烦恼，你也要和我一样。”雷焱耙耙楚晗的乱发，亲亲他的额头：“坐被窝里，我去拿吹风机。”
雷焱起身离开，楚晗目光淳淳望着雷焱挺括的背，抿起唇角：是啊，和雷焱在一起快乐都来不及，怎么舍得拿烦恼来浪费时间呢。
走进盥洗室的雷焱，望向镜子里的自己，红了眼圈，眼低是掩不住的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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