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叫了一声，“我的娘嘞，这早晚到底是什么时候？你也得在那个老虔婆跟前烧把柴，赶紧把她给嫁掉，眼不见心不烦。”
“这还用你说？我自有主张。你也别慌了神，前头那些事情都没有白做，到时候你自有所得。”刘婆子老神在在道。
柳姨娘从荷包里拿出一袋金锞子，塞到刘婆子手里，“这是孝敬你老人家的。”
刘婆子捏着颠了颠，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行了，你快去忙吧。记住，这天翻不了！”
柳姨娘继续往前走，刚才面上流露出来的愁绪和慌张一扫而光。她撇了撇嘴，暗中怨怼起刘婆子，别看刘婆子好像很关心自己，实则是看在金锞子的份儿上。她很笃定，刘婆子拿到银子就会送到自己的亲哥哥手上。她那好哥哥啊，吃喝嫖赌，一个都不落下，自己赚多少银子都堵不了这个无底洞。
……
隔了两日，那氏命人叫来佟司锦。不用刘婆子在旁边添柴，她的怒火也烧得很高。在她看来，这些年佟家在她的掌控下，日子过得顺遂又太平。
可后院长房二姑娘从江都回来后，不知是见了世面还是怎么的，屡次让她生气。柳姨娘说的那句话一直响在耳边，“今儿她把我这个姨娘看不在眼前，明儿就会这样对待老祖宗。”
要给她颜色看！
佟司锦进了正厅的门，正准备行请安礼，就听得那氏不悦的声音响起，“给我跪下！”她倒是就此站直了，“玛麽为何生气？”
那氏冷笑一声，“我听说那天你跟一个丫头置气，我要问你，你堂堂一个伯门贵女，与下人斤斤计较，传出去有何体面而言？”
佟司锦正色道：“想必玛麽也知道是那丫头有错在先，且她不知错不认错，难不成贵女就应一味的忍让？孙女若不教训她，恐怕她还会在外头闯祸，到那个时候佟家才是真正没有了体面。再说，我阿玛当时也在场，他也是支持我的。”
那氏气得拍桌子，“好好好！好个伶牙俐齿的二姑娘？你有没有把我这个祖母放在眼里？”
佟司锦见那氏脸都气白了，心里暗自好笑，她这会儿倒是乖巧地跪了，“孙女知道错了，请玛麽责罚。”
罚她什么？打板子？打伤了打坏了，还要不要她嫁人？不不不，得赶紧把这个刺头嫁出去，自己还可以多活几年。
想到这里，那氏缓了缓道：“过些天你两个妹妹要进宫见贵人，我看你现在礼数全无，恐去了惹贵人不快，就罚你不许去，在家给我好好呆着反省自身的过错。”
进宫什么的，佟司锦根本就不在意这个。她低头道了谢，起身就走出了正厅。那氏见状倒有几分诧异——三姑娘四姑娘听到可以进宫，不知乐成了什么样子。这个二姑娘怎么如此淡定？
接下来这几天，整个佟家比过年还热闹。佟司钰指着齐氏给她找新衣裳、新钗环，齐氏开了库房拿来的她都看不上，说是比不上宫里的那些好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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