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蹊跷啊!皇阿玛行围所经之处,都提前经侍卫处、巡捕五营彻查过,行围当天沿途也封了道路,围得跟桶似的,应是连个苍蝇都飞不进去。怎么会突然冒出来这个人呢?真是让人想不通。”诚郡王面上露着不解。
“哎哟,想不通的事情就别想了。本宫看你这次出去不过几天的时间,人也瘦了许多,得好好补补身子才是。”端妃浑不在意地唠叨了几句。
诚郡王还沉浸在未解之谜上,“看样子是事先埋伏在那里的,难道皇阿玛行围路线被透露了出去?”
端妃心里“咯噔”了一下。她突然想了起来,前段时间,她去愣拉寺上香拜佛时,为着求佛保佑去行围的儿子,在祈祷时说过德正皇帝此次行围路线。那静室里空无一人啊,她说跟没说有什么区别,反正没人听到。不对,静室佛像后面好像有暗门,她有次亲见巴东活佛给她讲经,就从那里出来过。
她汗毛突地竖了起来,冷汗从背上渗出。诚郡王见她面色变得异常,忙关切地问道:“皇额娘怎么了?可是被孩儿所说的吓着了。都是孩儿不好。”
端妃调转心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露出一丝强做的微笑,道:“本宫突然头有些晕,不碍事儿,应是老毛病犯了,歇上一阵子就会好转的。”
诚郡王起身,将候在门外的宫女们叫了进来,让她们赶紧来服侍娘娘。宫女们扶着端妃躺去榻上,又端来一个青釉葵口碗,里头盛着安神的补药。诚郡王见端妃喝下那褐色汤汁,脸上渐已恢复正常,便叮嘱宫女们好生伺候,这才转身离开。
端妃看着诚郡王的背影,心道自己也太不经事儿了。这个谋害德正皇帝的人,朝廷还没查出来是谁,自己先就心虚起来,将这天大的罪名往自个儿头上安。
那巴东是愣拉寺的知名活佛,他若是存了与朝廷对着干的心思,还能将寺院经营成这般规模吗?早就被德正皇帝抓起来了。据说德正皇帝手下有个粘竿处,就专门寻这种人。再说了,这次她在现场也没见着巴东活佛,平白瞎想一通,把自己吓个半死。这皇帝又没受着伤,有什么打紧的,还把周围人弄得如此紧张。
被端妃腹诽的德正皇帝,如今是一个人躺在御书房后头的锦榻上,他是没受半点伤,但受到的惊吓可不小。
这次去行围,德正皇帝也不是临时起意。先帝在世的时候,就数次出京,往那塞外去围猎。那个时候,天下初定,各方势力,尤其是北边西夷、狄萨、乌库图各部落虽是都归附了朝廷,但人心各异,不少人还蠢蠢欲动。
围猎,不仅是先帝及朝廷各将领展现骁勇善战英姿的好时机,同时先帝要会见各部落首领,赏赐他们绸缎、瓷器等好物,收服人心。
而到了德正皇帝这一朝,情况便大不相同。首先,先帝薨得突然,小小的德正皇帝还没有准备好,就被扶上了龙椅。
庄裕皇太后是德正皇帝的生母,自是尽心尽力要让儿子坐稳宝座。当时卢达赫权势滔天,隐隐有不将德正皇帝放在眼里之势。那时,德正皇帝只能忍着,卧薪尝胆,忍辱负重,只想着有朝一日将卢达赫扳倒。位置不稳,他自是不敢去围猎。
后来卢达赫终是死了,德正皇帝需肃清他的党羽,重振朝纲,可以说是百废待兴。前朝后宫中所有的事情,都需他亲力亲为,做出决断。每天,他都是看奏章批折子直到目滞神衰,才合衣而卧。在这种情况下,他也分不出精力去围猎。
到了现在,朝中大局稳定,后宫平静,天下太平,德正皇帝才兴起去行围的念头。他这三个儿子已经成人,他也看出来了,他们明里暗里都瞅着太子的位置。那好,他们的本领如何见识怎样?还是要拉到外头去,才能见个究竟。
德正皇帝离开京城的时候,内心踌躇满志。他选的行围之处倒不远,离皇宫不过是二十来里路,名叫北屯河子,那里临着河,水草丰美,旁边的密林和山涧,野生动物时常出没,是行围的好去处。他早就让内务府在那里修了行宫,又派旗人官兵驻守,全部为着围猎做打算。
谁知出师不利,才出京城没多长时间,德正皇帝就遭遇到埋伏。幸而自己命大,有惊无险。他当即就镇定下来,命侍卫处队伍继续前行。到达北屯河子后,该布围时布围,该行围时行围。德正皇帝亲自拿着牛角金桃桃皮弓下场打猎,他身后有两位郡王跟着,还有各班牵狗架鹰等的近卫兵。他亲自射中了一头老虎,箭羽正中老虎额头那一刹那,他承认自己感受到了行围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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