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宝力德定是在搞鬼!吉星河带着佟司锦一刻也不敢耽搁地往那里奔去。
到了近处,吉星河看到一群白布遮面身着白布的人举着火把,围成一圈,齐声喊叫着什么。而站在人群中央,手执权杖的那个人,正是宝力德。
吉星河握住佟司锦的手,示意她站到自己身后。他俩齐齐看向宝力德,见他将手里的权杖高高举起,人群欢呼起来,用崇敬的目光看着权杖,口中发出赞颂宝力德的声音。
宝力德脸上露出得意的神情,不过他往热汗他们的住处看了看,便抬手往下压了压,高声喊道:“各位好兄弟,在下要宣布一个消息,那便是王爷身体染恙,卧床不起,他亲手将这隼杖交给在下,以后就由在下代替王爷发号施令。我将不负王爷的重托,让兄弟们过上好日子。我还要宣布一件事情,萨满神巫已经为大家祈福驱魔,笼罩在额克台上的瘟疫已经散去,大家可以自主行动了!”
众人以前就见热汗待养子宝力德,比待亲生儿子巴图不差半分,部落首领之位传于宝力德,虽是有些意外,但也在预料之中。他们这些时日被瘟疫折磨得神经紧绷,生怕下一个被传染的就是自己。此时一听瘟疫散去,忍不住将脸上和身上的那些白布扯了下来,手舞足蹈起来。
宝力德环视周围一圈,举起隼杖道:“效忠于王爷的侍卫,现在必须听我的命令。我怀疑有外人混进额克台,意欲破坏我们的家园。你们听好了,我立刻带领你们,去捉住那些外来的流寇,将他们的脑袋割下,献给热汗老爷!”
那些人纷纷举着火把挥舞,道:“我们听从新王爷的命令!”
宝力德这阴阳变化的两副嘴脸,吉星河这回是真正见识到了。他知道宝力德口中的外人和流寇,指的就是自己和佟司锦。宝力德如今还倒打一耙了!不过看眼前这形势,吉星河也发现,这额克台上属于宝力德的亲信很少,所以他才要拿隼杖命令热汗的人。可也正是因为这样,热汗才放松了对宝力德的警惕之心吧。
吉星河上前几步,走进人群中。他朗声说道:“都说热汗王爷的隼杖上,那隼眼端得是特别威风,在下眼拙得很,倒是没看出来这份特别。”
宝力德的手略微抖了下,他指着吉星河道:“这人就是流寇,快给我抓起来!”
可这会儿大家听到吉星河那几句话后,都伸着脖子在打量这隼杖,有眼尖的人很快发现问题所在,不由自主嘀咕道:“是我眼花了吗?这隼眼上头怎么没蓝宝石?”
——这隼杖代表着狄萨部落头领的位置,重要之处,就在于权杖顶端做成鹰隼的模样,上头有一簇鹰隼的羽毛,且鹰隼的眼睛是用镶了蓝宝石的狼牙做成,气势逼人!
这些具体情况,吉星河自不知。方才他是想起宝力德问热汗要隼眼而不得,他虽不知这隼眼如何了得。但也是灵机一动,将这一点加重语气提了出来,让隼杖是伪造的事实暴露于众人视线之中,好叫宝力德的阴谋被粉碎。
果然,方才还跟打了鸡血似的众人,目光全集中在宝力德手里的权杖上头,他们辨认着隼眼的真伪。有的人虽是没见过隼杖,但狄萨草原上的人都听说过隼眼的传奇之处。
相传狄萨四十年前发生过旱灾,整个春季未落一滴雨,草原上寸草不生,无数的牛羊因为没有草料而饿死,牧民们为家园遭受到的劫难而哭泣。獾、鼠、鹰、隼蚕食完倒下的牛羊后,又开始攻击人类。
那时热汗尚十来岁,却勇猛异常。他让妇孺躲进窝阔山,栖息在山洞里,吃野果维持生命。又带着与他一般大的孩子消灭獾和鼠,击退鹰和隼。在他的父王带着壮劳力找到水源,从外头运回粮食时,他却被一只高空俯冲下来的隼袭击了。
那隼用爪子和狭长的翅膀紧紧按住热汗,尖利的牙齿叨住热汗的脖子就要撕扯。情况万分紧急!
热汗的父王已经将弓箭搭到弦上,又见热汗用手脚抵挡着隼,就怕射出去的箭误伤到热汗。接下来,情况急转直下。原来热汗掏出怀中的刀子,在搏斗中将刀子刺中隼的双眼,继而赢得了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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