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司钰又忍不住,他时常给贾嬷嬷提几句与湖潭寺有关的话题,将那里寺庙的灵验程度夸得天上有地上无,又装模作样地抄了几页佛经,反正也不过是动动嘴和手的功夫。虽是她不敢去见廖知隆,但心里存个念想,这难熬的日子好像也好过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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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星河与佟司锦成亲之后,又觉得日子更加有滋味了。卯初一到,他依着惯性就睁开眼睛,自是舍不得怀里温香软玉,却又怕扰了佟司锦的休息,毕竟昨天晚上他折腾得也狠了些,只好闭了眼,一动不动地体味着肌肤相亲的的感觉。
少顷,他觉察到她也醒了,便坐起身,给她掖好被角,摸摸她散落在枕上的乌发,温声道:“你再多睡一会儿,起那么早又没什么事情。”
佟司锦不睁眼,“嗯”了一声,将脑袋缩进被子里,正想继续往饱里睡时,突然想到今儿佟司钰又要来院子里,睡意消失。她看向正在自己穿衣服的吉星河,道:“佟司钰隔天就要来咱们家,我就想知道她突然这么热络的原因,又觉得见到不想见的人很烦。”
外头站着宫女和丫头,但吉星河知道佟司锦在这方面脸皮薄,每次都不愿意叫出声来,憋得一张俏脸红红的,就连叫人进来收拾揉搓成一团的被单,都羞得不愿意露脸。再说,他也不想让她们在眼前碍事儿。他正系着袍褂上的布纽,抬眼看向佟司锦,见她露在被子外面的肩膀粉粉的,上面还有自己留下的吻印,忍不住喉头滚动,被她白了一眼后,才定定心神道:“顺着她,见机行事。”
“是,我也是这般想的。”佟司锦睡不着了,她坐起身子。见吉星河看自己的目光温度升高,心里一颤,忙拿被单遮了身体,往外推他,“赶紧的,迟了的话,看你在皇阿玛面前怎么交待。”
吉星河拿指肚抚她的脸,“不急,咱们这里离殿近。”他索性坐下来,略加思忖,轻拍她的手,“明儿娜仁出嫁。你就在宫里不要去了,我禀明皇阿玛,回去看看。”
佟司锦一愣,她早知吉娜仁明日与宁维山成亲的好日子。吉娜仁自不必说,吉日根自成亲后,就离开吉家去外地做官儿。而吉娜仁与吉星河在家相处的时间最长,她也最维护这个二哥。而她也待佟司锦最好。
佟司锦自家两个妹妹,一个是同父异母的庶妹,另一个是二房所出的堂妹,却都争强好胜,工于心计,为着这样或那样的目的,罔顾亲情,庶妹佟司钥甚至想毒死自己,而这个堂妹,也不知对自己打着何种算盘。倒是吉娜仁让她感觉到了那种姐妹情深的情谊。
而宁维山,佟司锦不仅早就知他是吉星河在骁骑营时的好伙伴,现在还时常听吉星河提起他,说他在火器营是自己的左膀右臂。
所以不管从哪一方面,佟司锦都想去给吉娜仁添妆,甚至想去送她出门。
吉星河当然也考虑到了这一点,但他却没让她去吉家。她正纳罕,吉星河朝文泰殿的方向抬抬下巴,轻声道:“那个最在意这些。不在这一时,以后我们会补偿他们的。”
佟司锦稍一想便明白。德正皇帝最为忌惮的一点,便是吉星河对吉日嘎朗家亲近。在德正皇帝的心里,他自己将吉星河送到吉日嘎朗家里,是对吉日嘎朗的恩赐。吉星河只有一个父亲,那便是皇上他自己。
但若是吉星河不管不问吉家的事情,落到德正皇帝眼里,那便是这个儿子冷血自私,无情无义,不值当信任与托付。所以远了不行,近也更不行,这中间度的拿捏最为复杂。
想到这里,佟司锦摇摇头,又点头应道:“听你的。你跟娜仁说,以后我有机会出宫的话,定会去看他。”
吉星河见时辰不早,不舍地摸摸佟司锦手,又叮嘱了她诸如再睡一会儿的话才离去。
佟司锦懒懒地倚着腰枕,望着案上三彩烛台上摇曳的红烛,竟又起了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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