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前辈,您这就是不讲道理了。”花孤山擦擦嘴角的血渍,佝偻着站起来。
修士想要隐藏自己的身份,手段很多。缩骨术,换皮术,障眼法……至不济,换掉常用的装束,用一用如今非常成熟发达的化妆大法,总不至于被人一眼就看出来。
站在场中与花孤山对战的王睖就不这么干。
他几乎没有对自己做任何改妆,进门前才在街边小铺子花五块钱买了一根红领巾,很敷衍地蒙住半边脸,效果和电视剧里轻纱覆面的女主角一样——只有拿了剧本的群演才会假装不知道女主长啥样!
被花孤山喝破身份,王睖冷笑一声,算是默认。不过,他好歹没有直接承认。
他不肯承认自己的身份,花孤山也没有撕下他脸上那条搞笑红领巾的实力,只得将话柄对准在一旁袖手看戏的王冕:“若我没记错,王世兄已被放逐出境,子子孙孙皆不得重回中土。世兄甘冒奇险入境,带这么——多高修来我家,不知所为何来?”
王睖说到做到,带着王家七大客卿八大高修登门找事,这群人全都蒙着红领巾。
唯有王冕一人露出阴恻恻的憔悴面容,眼眶隐带一丝赤红色:“花孤山,你我心照不宜罢。”
“你带着这么多人来找事,不把事情说清楚怎么能行?你和我的事,我原本心里有数,”花孤山看着王冕,嘿然一笑,“不就是你那个犬子不修德行,仗着学了一点儿世外之术,一句口角咒死不知事的女学生,我家聪明绝顶仗义行侠的虎子看不惯,与你家犬子相约斗法决死,把你家犬子斗死了?”
不说在场的王家人被他一口一个“你家犬子”气得青筋暴绽,连王家的客卿都觉得无语。
客卿简思乡道“花家主,何必再逞口舌?”你都被打跪了,嘴痛快了,仔细皮肉啊!
王冕嘴角抽搐数次,说:“犬子与令公子斗法决死,技不如人,死——不足惜。”他这话说得极其地言不由衷,谈及爱子死亡,他咬住的牙齿几乎都要渗出血来,“如今你与我斗法,你技不如人,一样是打死无尤,莫要怪憎任何人!”
花孤山听了这话,又控控咳出一口淤血,脸上浮起一丝潮红:“这我就不明白了。”
“当初王萩王世兄带人来与我交涉,说我们家天天在柔佛与王家两位客卿斗法,杀死了王家两位客卿,要我给王家一个交代,当时我就挺不理解,明明与我们家天天斗法的是两位已经不能姓王的放逐者,怎么就成了王家的客卿?好没道理不是?”
“今日王冕世兄又来找我麻烦,说死的就是贵家的犬子。”
“您倒是给句准话,死的究竟是哪位?”
花孤山觉得王家已经彻底疯了。
难道王勐走火入魔快要死了么?竟让王睖与王冕堂而皇之联袂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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