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毛巾搓好了挂到简易木架上，倒了一点水在水槽里，把刚刚萧沐晴刷牙后溅的一些泡泡冲掉，跟萧沐晴说，“走吧，我们出发。”
萧沐晴回过神来，往门外走去，到了楼下，看到顾斯成还端着洗脸盆，他走过她身边，到了院坝外就把水分别倒在那里长着的几株树根下，见萧沐晴还在看他，便笑了笑，“昨天晚上村民还特意跟我说，要节约点用水，说他们乡下抽水没有大城市那么容易，挑一桶水，都生怕路上洒了，雨量很少，庄稼也缺水。洗脸水浇水，也算物尽其用了。”
他说完又把脸盆拿回楼上，不一阵下来，拿了一个背包，今天穿着休闲装，跟萧沐晴的一样，背个双肩包，倒是年轻又有活力了。
跟住户家的男主人一起进了山，村民四十来岁，晒得很黑，很忠厚，背了些捕鸟的工具走在前头。
一进了山上树林，萧沐晴就看到在树丫子跳来窜去的松鼠，扑腾跑着的山鸡，还有在林间振翅的大鸟。
顾宅算是很园林的大宅子了，有很多鸟，但是像这种老山林里面的鸟类，好多见都没有见过，村民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说：“今天晚上要下雨，明天早上我来拣菌子，你们噶吃？”
“镜子？”萧沐晴皱了一下眉。
村民知道萧沐晴可能没有听懂，“就是蘑菇。”
这两个字，萧沐晴听懂了。
顾斯成似乎已经会了那么几句云南话，学着村民的口音笑着说，“吃嘞嘛，噶好吃？”
那蹩脚的普通云南话，听得萧沐晴一阵鸡皮疙瘩，村民手里拿着篓子和网子，还有些谷子，纯朴的脸上，笑容是山里人的自信，“当然好吃嘞嘛，你们城里人又萧吃过，我们这些山上的菌子都是没有化学东西的。”
顾斯成笑着说，“那好那好，明天一早，我跟你一起来。”
村民摆了摆手，“你别来，我来就是了，下过雨的山路你们城里人走不来，我们习惯了。而且下雨过后拣菌子要起得早，不然就被人拣光了。”
阳光看起来很烈，晒在身上却不痛，村民让萧沐晴别在太阳底下晒，笑着说，“我们这里的太阳紫外线强，别晒黑了。你们城里人喜欢白。”
顾斯成从背包里拿着一顶遮阳帽给萧沐晴戴在头上，又将背包里的饮水壶递给她，“喝点水，云南干燥。”
“不渴。”萧沐晴推开顾斯成的关怀，他如今这副样子，让她感觉虚伪，一个人做错了事而且死不悔改，那么他无论再做什么，都不值得原谅。
夜里果然下起了雨，桌上山珍让人食指大动，云南人吃辣，野味被炒得鲜香扑鼻，萧沐晴闻着辣辣的香味飘进她的鼻子里，口腔里条件反射的就能分泌出唾液。
顾斯成一看她咽了口唾沫，刚想帮她夹一块，但是一想这段时间他给她夹的菜，她反而不吃，干脆也不动手，自己的筷子伸向土猪肉炒蒜苗，“阿晴，吃这个吧，云南干燥，不要吃辣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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