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木屋门口时,干干净净的哑巴孩子又冲他比划起来。他依然不懂得这手势是什么意思。一个会说话的人都不会叫人全部懂得,何况眼前是一个哑巴。
他拉了哑巴向线务检修站走去。老线务员正在晾晒毡子绑腿。
“老头,早上前面是你?”他弓着腰,把下巴拄在双手扶着的枪口上。
“线坏了。”
“我以为松林口又出土匪了。”
“猎人,那可不是出去打猎的时候。”
“你该害怕的是:我差点没有把你当只熊打了。”
“害怕?人又不能死两三次。”
“正是只死一次人们才怕。”
“那是说你自己。年轻人。”
“你也怕。”桑蒂固执地说。
“对死的惧怕是一种美丽。”女大学生推开窗户,不动声色地说。她吮吸着沾在中指上的墨水,然后翻来覆去地瞧着自己的手掌:“爸爸总是有那么多话。”她并不把眼睛对着任何人。
“是你弟弟又对桑蒂比划些什么。人家不懂来问问。”
桑蒂把脸朝向别的地方。当顶的太阳这时已化为白炽的一团光芒。老线务员坐着的磨得溜光的门槛上也闪烁着那样几星光芒。
“其实,”线务员看看女儿,“其实,她已经告诉我了。桑吉说要到乡上去告你,抢劫枪支,那枪是武装部长亲手发的。那样……”
哑巴哇哇叫着伸出三根手指,直举到他鼻尖前。
“桑吉扬言要叫桑蒂第三次坐班房。”她一说话,哑巴兄弟的手就放下了。她继续望着别处的什么说话,“其实,你找找桑吉的妹妹不就没事了。”
“我不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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