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禹提心吊胆地等待着皇上找他了解情况,他已经准备好了应对之词,不管问他什么,他的回答只有三个字“不知道”。可是几天过去了不见什么动静。越是不见动静,霍禹心里越不平静,像暴风雨到来前那样压抑、沉闷和躁动不安。皇上没有找他谈话,说明对他已经不信任了,不信任的背后就一定隐藏着阴谋和行动。正当他焦躁忧虑得坐卧不安时,接到了让他到承明殿参加朝会的通知。他心里一惊,平时的朝会都在未央宫前殿,今天的朝会怎么改到承明殿了?承明殿在大家的心目中是个不祥之地,前任皇帝刘贺就是在那里被废掉的。不仅霍禹这样想,朝臣们也有怀疑,三人一群五人一堆地窃窃私议,这场面多么像十年前废刘贺的情景。
霍云和霍山也来了,发现霍禹徘徊在殿门外,知道伯父最近心情不好,他们也同样有着不好的心情。霍禹看见是霍山、霍云兄弟俩,正想打听朝会的内容,看见魏相从远处走来,连忙示意霍云、霍山离去。
霍禹抱拳向魏相打招呼:“宰相大人早!”这是他第一次主动问候魏相,过去都是魏相抢先向他问好。魏相连忙还礼:“霍大人早!”霍禹试探着问:“皇上怎么舍近求远,把今天的早朝改在承明殿了?”魏相摇着头说:“不知道。”霍禹不相信魏相的话,说:“宰相也不跟我说实话了。”魏相说:“我真的不知道。”边说边走,一步也没有停留。霍禹感到一种被冷落的羞辱和愤怒。
“大哥!”范明友和任胜喊着从远处走来。
任胜见霍禹脸色不好,惊问:“大哥病了?”霍禹轻声说:“我觉得今天的朝会有点不正常。”任胜急问:“出了什么事?”霍禹说:“我有个预感,好像与我们家有什么关系。”范明友心情沉重地叹了口气。任胜拉着范明友问:“姐夫,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范明友摇了摇头,不知他表示的是“不知道”,还是“不便说”。霍禹强打精神,安慰大家说:“我们世代忠良,又受皇上恩宠,不会出什么事的?”
“三位将军早!”丙吉喊着从远处走来。霍禹为避嫌疑,催促范明友和任胜先走。
丙吉远远就拱着手,关心地问:“将军别来无恙!”霍禹还礼后,又试探着问:“听说御史大人最近很忙,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大案。”丙吉听得出霍禹的口气里含着颤音。
丙吉敲山震虎,有意对霍禹透露了一点这方面的消息:“我正在审理淳于衍害人一案。”霍禹故作惊讶地问:“她害死了谁?”丙吉故作惊异地问霍禹:“许皇后呗!怎么,霍大人还不知道这件事?”霍禹心里颤抖了一下,口里却气愤地说:“罪大恶极,就该把淳于衍凌迟示众。”丙吉叹着气说:“谁知刚把她关进禁闭室,没来得及问,她就自杀了。”
淳于衍自杀的事霍禹早就知道,他极力掩饰着内心的幸灾乐祸,说:“那就死无对证了。”
“那是,那是!”丙吉和霍禹在打哑谜。
宫里传来朝王见驾的鼓声。丙吉挽着霍禹说:“快进去吧,陛下要登殿了。”
两人向大殿走去。霍禹无意回了下头,发现殿后已经埋伏了官兵。他一切都明白了,可是已经没有了退路,只得硬着头皮向承明大殿里走去。
承明殿内,刘询已经坐在御座上,身边只有高昂侍立。霍禹从刘询的脸色上看,没有发现皇帝有异常的表情,还是和往日登殿一样,既没有笑容也没有怨怒。他抱着侥幸心理,但愿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
刘询站了起来,向前欠了欠身子,平静地说:“自朕登基以来,朝廷祥和,四海平静,万民安乐,国势昌盛,全赖大将军在世时威加四海,治国有方。现在,他老人家虽然离开了我们,但他的旷世之功将永载史册。朕能有今天,也是大将军的拥立之功。可是大将军再也听不到朕的肺腑之言,看不见朕的报恩行动。现在朕能做到的只有加封他的后人,以慰大将军的在天之灵。”
刘询的这番话,朝臣们谁也摸不住头脑。原以为要惩治霍家的大臣,现在皇上还要对他们加封,看来霍家是倒不了了。他们的舵转得非常快,马上就有人出班逢迎:“陛下圣明!大将军辅佐过四代汉君,尤其是在汉室面临危机之时,他老人家力挽狂澜,匡扶社稷,废昏君而立圣主,功劳高过周公,业绩超过姜太公。当今皇上荫恩功臣后代,鼓舞后人之心,实在是英明濯灵、有道圣君。臣发自肺腑,敬祝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石激起千层浪,大殿里顿时响起一片赞同声,只有魏相和丙吉没有任何反应,显得平平静静。皇上的秘密恐怕只有这两个人知道。
尽管刘询这样高地评价父亲,霍禹心里总拂不掉霍显参与谋害许皇后的厚重阴影。他窥视刘询,没有发现皇上有怀疑霍家的任何表情,但愿是一场杞人忧天的虚惊。他的情绪开始稳定,等待着刘询怎样对他们加封。
刘询拿出早已拟好的圣旨让高昂宣读。高昂清了清嗓子,朗声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晋封左将军霍禹继任父职大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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