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法对佳岚解释这种感情,他知道佳岚一直很不安心,但是他无能无力,轩宁是永远的存在,不管他是活着还是死了。
舒河止住眼泪,把那个盒子放在床上,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只有三件东西,一件是他们在邱庄的青年旅馆的平台上,林欢偷偷为他们画的肖像。画上,轩宁站在舒河身后把舒河搂在怀里和他一起看着雪中江南小镇的清晨。
舒河想起那难忘的一天,短暂的一天。他到现在才明白轩宁很多欲言又止的用意,他为什么要强调完美的三天?那个时候他就已经知道自己的病了吧,所以才故意让他误会他和雪航。
他想起轩在蛋糕店对面的梧桐树下等他,肩头落满了白雪,他问他“你还喜欢吃蛋糕吗?”他微笑着说“喜欢,一直都喜欢,永远都喜欢!”
他的笑容那么迷人,他的眼睛那么亮!舒河的眼泪又不可遏制的滚落下来,把画面都打湿了。他拿出第二件东西,那是一盘CD,封面是《烟雨江南》。他疑惑了,不记得这跟他和轩宁有什么关系。
他打开电视,把CD放进了碟机,他的那个十分钟的镜头出现了。舒河的眼睛湿润了,他拍过这个客串角色就忘记了,根本没有看过,没想到轩宁一直留着。
他现在才明白轩宁那个时候为什么那么积极地怂恿自己去演这个角色,他是想留一个纪念吧。
最后那件东西,是轩的绝笔专辑,专辑没有能够全部完成,十首曲子只完成了八首,第一首就叫做《记忆之河》,那是写给自己的。
舒河听着轩宁为自己弹奏的曲子,往昔的岁月一一在眼前闪回,青涩的少年时代,自己和轩宁也许还并不懂得爱情。所以轩宁最后选择了在雪航的怀里闭上了双眼,不正说明了他最终明白他爱的是雪航吗?
舒河突然想到佳岚,佳岚刚才问他“如果不是轩宁先放弃了你,他会选择我吗?”原来这么久了,佳岚仍然在怀疑自己的心!佳岚肯定很受伤吧,自己从来没有让他安心过。
骄傲的佳岚,敏感的佳岚,会问这样的问题,他要鼓起多大的勇气,战胜自己的自尊心才能做到啊。他不能再伤害佳岚了!舒河打开门,跑下了楼梯。客厅里黑黑的,没有亮灯,佳岚坐在阴影里,孤独而寂寞。
舒河一阵心痛,他走到佳岚身边,跪在他面前,轻轻地唤他道:“佳岚,佳岚?”佳岚抬起头看着他,他的神情疲惫而落寞,眼角还有泪痕。舒河把头埋在佳岚的膝盖上,哽咽地说:“佳岚,轩宁已经不在了。我只有你了,你千万不要离开我!”
佳岚把他的脸捧起来,深深地看着他,心痛地说:“你总是这样的吗?总是把他放在第一位?然后才想到我?我也许不应该这么小气,但是舒河,我很难过,我真的很难过!”
他说着,声音哽咽了,一行眼泪无声地滚落下来。舒河感到佳岚的眼泪滴到自己的手上,心都要碎了,他拼命地摇着头,哭着说:“佳岚,轩宁只是一个梦!
其实这个梦,早在十年前就应该醒了,只不过我们都太执着,才一直不肯忘记。佳岚,我爱你,从很早以前就开始了!你不要怀疑我的心,好不好?看见你难过,我会更难过的!”
佳岚还是不能相信地看着他,无奈地说:“可是他现在死了!你永远都忘不了他了,是吗?他会永远都在我们中间,是吗?无论我怎么做都比不上他了,是吗?”
舒河拼命摇头,看着他,泪如雨下“佳岚,不是这样的!轩宁死了我会很难过,可是如果没有你,我一天都活不下去!佳岚,我们在一起三年了,你难道还不明白我的心?”
他扑到佳岚的怀里,紧紧抱住了他。渐渐的舒河感到佳岚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他也伸出手紧紧拥抱了他,佳岚的眼泪和他的眼泪混合在一起,他们就让眼泪尽情地流着“对不起,对不起!你放心,我会一辈子代替轩宁爱你,照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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