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珠听长子有为说拍卖贡品罪可杀头,惊恐万分猝亡;潘振承忍着悲痛,千里迢迢追赶李湖;李湖遇到前所未有的怪事,皇上一路下旨催促;李湖担心空贡箱在通州启岸转运时露馅,决定在箱子里填泥土;潘振承追上李湖,带翁七扮演傻爷买不同颜色的泥土;迎贡钦差接贡,马匹受惊,贡箱从马车上摔到地上,贡箱破裂,流出了泥沙,钦差欲取李湖的脑袋!
彩珠谢世
彩珠接二连三遭遇揪心的事情。首先是流放到琼岛崖州的孔义夫回到广州。
五年前,臬司雷之俭判孔义夫流徙云南烟瘴地。按刑律,“流”指罪犯流放,“徙”指举家迁往流放地,按罪名轻重流二千里、二千五百里、三千里、四千里以上不等。孔义夫是挑起查抄夷物的元凶之一,罪可凌迟,判四千里流徙罪算是从轻发落。不久,陈用敷接任广东臬司,在潘振承积极疏通下,臬司衙门接受了孔妻冼茶花的捐赎,改判孔义夫的流罪,发往广东崖州服役,赦免孔义夫家人迁徙。
茶花和儿子的生计靠彩珠接济,彩珠经常在潘振承耳边唠叨,要潘振承去求臬司,放孔义夫回来与家人团圆。潘振承找过陈用敷,陈用敷道:“广东官员和商人对孔义夫恨之入骨,本司改判流二千里,不知有多少人戳我的脊梁骨,倘若放孔义夫回来,本司的脊梁骨恐怕得戳断了。”布政使姚成烈升任广西巡抚,皇上着陈用敷改任布政使。陈用敷卸任按察使前,终于答应潘振承的恳求,赦免孔义夫流役。
孔义夫的妾筱香娇在孔义夫落难时,远走高飞不知去向。孔义夫回到黄黎巷的家,问茶花和小贵这些年怎么过。茶花说全靠干爹干娘接济,小贵读书也是干爹干娘出的钱。孔义夫生出愧疚,后悔他当年报复潘振承所做的龌龊事。孔义夫没其他营生本事,到南海县衙外摆了个代写家书、讼状的信摊。
正巧洋镜店彭老板上县衙办事,他认出形容委琐的孔义夫,一把揪住他的胸:“你就是孔义夫?好哇你,你带官兵砸了我的店,我跟你没完!”彭老板一掌把他打倒。孔义夫跌倒在地,跪拜四方:“我不是人,是猪是狗。”孔义夫打自己的嘴巴。
钟店区老板拨开人群:“让开,让开。”他挤到人群前面,手戳孔义夫额头,“孔义夫,你还我老爹!你带官兵砸了我家店铺,老爹一急之下跳江啦!”
孔义夫朝区老板磕头:“大爷你骂我,唾我,以息心头之怒。”
区老板破口骂道:“想得倒轻飘?爷要揍扁你!”
“大爷请息雷霆之怒,小的……小的给你钻胯。”围观的民众起哄:“钻呀,钻呀!”孔义夫像狗一样爬着,在众人胯下钻进钻出。
却说潘振承送走李湖,上同文夷馆露台朝楼船消失的西关江面眺望。以前皇上只在京师坐等西洋的贡物,而今年皇上亲自下谕。李湖带十八只空贡品箱进京朝圣,岂止是凶多吉少,而是毫无赦免的可能!
潘振承浑身颤抖,冒着冷汗。他转过身想叫小山子端杯热茶来,发现馨叶坐在太阳伞下。
“你都站了一个时辰了。”馨叶扶潘振承坐下,安慰道,“你急也没用,听天由命吧。”
“是该听天由命,只当我们不知道李大人带去的是空箱。馨叶,我想出去散散心,老闷在广州会憋出病来。”潘振承喝了一口西洋口味的柠檬汁茶,“景德镇瓷行年年邀请我去做客,我年年推辞——”
“你别说那么多理由,你还是放心不下李大人。你想去就去吧,多一个人多一份主意。”
潘振承回潘园,见茶花坐彩珠面前抹眼泪。茶花叫了一声:“干爹。”急忙过去帮潘振承取下顶戴,脱去官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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